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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堂輕輕握拳,把目光從我臉上移開,看著牆上的地圖,輕輕道:“先生既然想留下來,那就留下吧。不過,如果有危險,我隨時會派人送你離開。”
他的語氣透著一抹濃的象是永遠都化不開的憂傷。
我不禁喚道:“蘇堂……。”
“先生請坐,來人,召集所有副將到大帳議事。”他沒有再看我。
雷子其和將領們紛紛步入大帳,經過一番商議,蘇堂決定分出小部兵力,固守安縣、石縣兩座城池,以作側應,同時派雷子其率一萬軍佯攻幽州,誘出海山主力,剩下的大部由蘇堂率領,改從小道奇襲另一座重要城池陳州。陳州在幽州和江北之間,戰略地位重要,只要奪下它,便可逼海山決戰。朝廷大軍新銳,海山之師已疲,若以實擊實,我軍勝算大矣。
回到營帳中,我躺在床上,卻睡不著。我總想起大哥,想起他說過的話,想起他眼裡的擔憂和痛苦,是那樣的真。
他是深愛我的啊,正因為愛我,才會說出那些讓我傷心的話吧,在傷害我的同時,他的心一定被傷得更重,為什麼相愛的人總是要彼此傷害,可是,倘若不愛,又怎麼會受傷呢?
心突然痛了起來,痛到無法呼吸。
我終於悄悄溜下床,走了出去,明亮的月光,在大地上灑下一片銀色的清輝。
我抬起頭,朝著京城的方向,望著,久久地望著。
我不知道在那看似熱鬧,實則寂寞的皇宮裡,他是不是也在想我,是不是也如我一般心痛,痛到難以自抑。
原上的風很冷,我穿得很單薄,可我卻不覺得。只是那樣呆呆地站著,忘了時間。
一道清亮的簫聲忽然穿過漆黑的夜,伴著風聲,吹到我耳邊。
難道是大哥?眼前忽然一片模糊,原來離開他的這些日子,我無時無刻不在思念他,思念他的簫聲,思念他的微笑……
我穿過密密麻麻的營帳,飛快地跑了起來,一直跑到山坡上,黑影幢幢中,立著一個穿戰袍的男人。
聽到腳步聲,他扭過頭,簫聲止了。我看到一張斯文清俊的臉,我認得他,是蘇堂帳下一員副將。
“蔣先生。”他訝異地喚了一聲。
我怔怔地立了好一陣,咧了咧嘴,笑了:“你的簫吹得很好,真得。”
他笑得有些靦腆:“先生過獎了。”
“你學過吹簫?”我問道。
“是啊。”他抬眼望向遠處,那是南方的方向。
“你是南方人?”我道。
“嗯,我是台州人,家裡還有妻子和一雙兒女。”他說到家字,笑容裡透出幾分溫暖的味道。
“想你娘子了?”我輕輕道。
“我們成親幾年了。”他笑了笑:“她喜歡聽我吹簫,這支簫,就是她送給我的訂情信物。”他輕輕撫摸手裡的簫,那表情就象撫摸自己最心愛的東西。
“不打擾你了。”我眼裡一陣酸澀,卻勉強自己笑著離開,山坡上的風很大,吹動我腰上的玉佩,沉甸甸的,心也沉沉的。
雷子其已經率一萬輕騎兵離開了,不出所料,不久他就在幽州以南遇到海山的主力,他的任務就是牽制他們。
我則跟隨蘇堂進襲陳州,蘇堂把我安排在後軍裡,雖然對這樣的安排很不滿意,但我什麼都沒說。
陳州城牆堅固,幸好守軍不多,大軍利用最先進的炮火,花了三天的時間,終於攻破城門。
蘇堂留下五千軍鎮守,很快回師進軍幽州,奔援雷子其的軍隊。
我依然跟隨著他。
蘇堂所率大軍輜重過多,沿途又收復了石城和峪城兩座小縣城,行程緩慢,雷子其幾次派快馬送來急信,言道海山攻勢甚急,已無法支援,蘇堂無奈之下,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