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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辰居的咆哮,如同夜半深山中的獸吼,震耳欲聾,順安還在睡夢中,猛然驚坐起來,衣裳都來不及披便跑出門去。
呂苑中各處燈火陸續亮起來,大家都跑了出來,正見呂辰居半跪在地上,懷中是不知生死的方清歌。
&ldo;快去請大夫!&rdo;呂辰居低吼,面色暗黑,目光中彷彿藏著能殺人的鋼刀,呂苑的人太過瞭解他,呂辰居每每流露這般表情就有人要倒黴。
順安不敢耽擱,忙跑著去了太醫院,呂辰居又道:&ldo;屋裡還有一個,抬出來,務必救活。&rdo;
呂辰居恨得牙癢,勢必要問出個所以然來,即便珍兒死,也不是現在,而是要問清楚之後。
冰玉躲在人群裡,不敢露頭,心已然是提到了嗓子眼兒,只盼望著珍兒已經斷了氣,這樣她才安全。
方清歌被抱進了書房,呂辰居手探上她的額頭,燙得厲害,輕輕搖晃,方清歌全然沒有反應,這下,他覺得分秒如年,一邊照看著方清歌,一邊盯著門外,心想大夫怎麼還不來。
大夫急匆匆的跑來,好生給方清歌檢查一番,這才稍稍放心下來道:&ldo;呂掌事不必擔心,清歌姑娘只是燒得厲害,炭毒中的不深,還好救得及時。&rdo;
&ldo;那她怎麼還不醒?&rdo;呂辰居焦急問。
&ldo;風寒嚴重了,老夫明明白天給她開了藥方,不知道是否按時抓藥喝下去了?&rdo;
&ldo;順安,可伺候她喝藥了?&rdo;呂辰居轉頭問向順安。
順安老實回答:&ldo;回掌事,清歌姑娘早晨回來時候就說不舒服,我就去請了大夫,大夫確實給開了方子,我也命人去抓了藥,藥是小蓮熬的,屋裡伺候的是珍兒。&rdo;
&ldo;若是按時喝了藥,正常來講不會有問題,也許是因為中了炭毒,說起來,伺候的人也太不小心了,我明明叮囑過屋內加碳更要小心通風,怎麼還是這樣了。&rdo;
大夫關鍵時候也要將自己摘乾淨。
呂辰居知道這大夫算是宮中聖手,治療風寒有獨特的方子,若是一般風寒一劑藥下去基本也好了個七八,儘管方清歌中了炭毒,也不至於燒成這樣,多疑的性子讓呂辰居不禁凝重起來。
&ldo;去看看那個丫頭醒了沒有,還有,將熬藥的宮女也一同叫來。&rdo;呂辰居冷言。
順安知道他問的是珍兒,還好他多了個心眼兒,剛才請大夫時候多請了一位來看珍兒。
珍兒眼下已經醒了,雖然四肢無力,好歹能開口說話,順安二話不說將珍兒背起,朝書房走去,又讓人傳話將熬藥的蓮兒叫上。
冰玉冷眼瞧著這一切,眼下別無他法,只能祈禱自己不被發現。
順安將珍兒放下,珍兒此時虛弱無力。
&ldo;你為何明知房內燒了旺炭還將門窗緊閉?&rdo;呂辰居雖然內心氣憤,可見著珍兒自己也險些搭進去,想必她不是有意的。
&ldo;回,回掌事,大夫特意叮囑過屋內生碳要注意通風,所以奴婢將門窗留了縫隙,不知怎的,還是出了差錯。&rdo;冰玉有氣無力的回著話,委屈的掉下淚來。
&ldo;你說將門窗留了縫隙,可我到的時候,門窗緊閉。&rdo;
&ldo;掌事,奴婢記得清清楚楚,奴婢分別將門窗都留了縫隙,這是生死攸關的大事,奴婢不敢馬虎,&rdo;珍兒勉強著振作起來為自己辯解,&ldo;對了,當時冰玉來送藥,也許是她關的門窗!&rdo;
&ldo;冰玉?&rdo;呂辰居眉頭皺起,心中似乎有了些答案。
&ldo;是冰玉。&rdo;珍兒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