曬豆醬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它有主人,咱倆把體育用品店的老闆叫來就行……」可他還是蹲下來了,因為那條狗看上去比人還害怕。它警覺地盯著這一邊,嘴裡快速地嚼著垃圾桶裡的東西,正在吃燒烤店扔出來的生肉邊角料。
屈南帶著陶文昌蹲行,這姿勢對他們的腿長來說比較費勁。每次那條狗一有要跑的趨勢,屈南就停住,陶文昌也只好停住。
還剩下10米的時候,屈南迴身摁了一把陶文昌的肩。「你別動了。」
陶文昌點點頭,他早就不想動了,這狗看著挺兇。離近了之後,他更加確認這就是西校門那條。屈南正單獨靠近那條狗,大家都是短袖,看著屈南露出來的小臂,陶文昌不禁捏一把汗。
這狗要是抽風,一口咬下去肯定要縫針。可是屈南卻越靠越近,每一步只挪十幾厘米,速度緩慢卻堅定,在狗的注視之下停下了。
還剩兩三米。陶文昌的手緊緊壓在膝蓋上,覺得屈南可能是瘋了。逗狗也得有個限度吧。
然後,他看到屈南伸手朝狗晃了幾下,將手背送過去,似乎在讓那條狗熟悉自己的氣味。
「沒事,是我。」屈南每一個動作都很小心,翻塑膠袋的聲音一出現,狗僅剩的那隻完好右耳就貼向腦後。他的動作始終很慢,彷彿被剪輯過,一幀一幀地跳動,每次動一下都要觀察狗的反應,再決定下一步。
一個狗罐頭被他開啟了,放在地上。屈南沒有再靠近,而是稍稍一推,將罐頭推過去。
陶文昌不解地看著,以為屈南還會有下一步動作,誰知他倒退著蹲行回來,臉始終朝向狗的那邊,倒退著行動。
到了陶文昌身邊,屈南說:「別站起來,蹲著出去。」
陶文昌只好跟著他一起行動,兩個人土地公似的退出後巷,等退出那條狗的視線範圍,陶文昌才問:「你不怕它咬你啊?你和它熟嗎?」
「它認識我。」屈南站起來,身上止汗劑的氣味沒法忽視,「這是它第一次見到我來,沒有跑。」
「那你還靠那麼近?」陶文昌有安全意識,「你知道犬科動物的咬合力多大嗎?它一口咬你小腿,你這輩子職業運動生涯報廢。」
「所以我沒讓你過去。」屈南撣了撣身上的灰,「它雖然和我還不熟,可是它習慣我的氣味了。它認識我。」
「切。」陶文昌不信,「習慣你的氣味?除非你每次來都把止汗劑往餵食的地方噴。」
這時,屈南從褲兜裡拿出一個透明的小塑膠瓶,先往身上噴了一下,再開始大面積噴灑,全噴灑在後巷的入口處。
陶文昌看瘋子一樣看著他,彷彿自己置身於檸檬樹下,變成了一顆檸檬果。「南哥,你幹什麼呢?」
「流浪動物的脫敏訓練。」屈南收好塑膠瓶,一滴都不給陶文昌噴,「接近警戒心很強的動物,必須要循序漸進,不能著急,更不能嚇著它,否則很有可能嚇得它再也不回來,尿失禁,或者信任完全報廢。它剛剛熟悉我的氣味,我要讓它習慣我的靠近,讓它明白我每一次靠近都有罐頭。等到它完全信任我了,我會給它戴項圈,帶它回家。」
陶文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但是仍舊不認為這條狗可以養。找機會去問問原主人吧,看看到底怎麼丟的。總不可能是屈南偷出來的,他看起來不像沒有道德的人。
天上響起一聲悶雷,提醒東食街的學生們快要下雨了。屈南騎著摩托回校區,存車,準備去宿舍換衣服,晚上室內館還有訓練。
兩周之後就有一次小型賽事,主要面向田徑隊,一隊和二隊的人都得上,體院很重視,每個運動員更重視。
因為他們的生命都是在高倍率之下進行的,運動生涯要趕在凋謝之前趕快綻放,儘可能多得參加比賽,恐怕就是他們增加職業生涯寬度的唯一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