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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有涼涼的濕意,她牽起被子擦了下,一骨碌爬了起來,洗漱、穿衣。
出房門,發現客廳裡和往常一樣靜悄悄的。
奶奶這兩年身體大不如前,寧安然都不讓她起來做早餐。換好鞋,她輕輕帶上門下樓。
清晨的小區靜悄悄的,寧安然邊走路邊翻看手機簡訊。
周司遠還是沒有回覆她,她正思忖著要不要再給他發一條資訊,手機忽地震動,念著的人竟來了電話。
寧安然忙接起,聽筒裡傳來少年乾淨的聲音:「再不看路,要撞了。」
寧安然稍愣,抬眼一望,身著藍白校服的頎長少年輕巧地撞入她的眼簾。
清晨薄薄的陽光下,少年單肩掛著書包,一手捏著電話,一手拎著一個袋子,一臉得意地瞧著她略顯震驚的模樣。
「早上好,寧安然同學。」他望著她笑。
陽光落在寧安然的臉上,晃得她睜不開眼,她微低下眸,小聲地應:「早上好。」
那頭,周司遠收了手機,幾步來到她面前,香甜的粢飯味隨之鑽進鼻子裡。
寧安然這才看清他手裡拎著的東西,不由嘟囔了一句,「我不是說不用了。」
「你只說怕麻煩。」周司遠把裝著食物的袋子塞給她,搶先道:「送到你班裡呢,是挺麻煩,但送你家,還好。」
心中的顧慮被他猜中,又被他用心地化解,剎那間,寧安然只覺得手裡的粢飯氣味更甜了。
她拿出粢飯,抬眼看著他,問:「你吃了嗎?」
「等你的時候吃過了。」
她點頭,慢慢剝著外面的包裝紙,狀作無意地問:「你怎麼知道我住這裡?」
周司遠沒有立馬回答,而是微微俯身,盯著她撲閃撲閃的睫毛瞧了好一會兒,直把她瞧得臉頰染上緋色,才悠哉悠哉地說:「昨晚你告訴我的。」
她告訴他的?昨晚?她怎麼不記得了?
寧安然一臉訝然,卻見面前的少年嘴角噙著薄笑,悠悠地補上一句:「在夢裡。」
於是,寧安然臉上緋色更濃了。
等車的功夫,寧安然解決完了早餐。
周司遠替她扔了垃圾,不多會兒,56路公交車緩緩駛來。
和往日一樣,這趟早車擠滿了沿路學校的學生。上車後,周司遠帶著她走到車廂中間,輕鬆地抓住拉環,將她半護在身前。
車啟動時,他摸出耳塞,問:「聽嗎?」
寧安然望著掛在他校服領子外的耳機線,猶豫了幾秒,正要搖頭,卻見他把耳機摘了下來,掛到了她的脖子上,最後,還乾脆把耳塞壓進了她的耳朵裡。
接著,他摁下播放鍵,耳朵裡傳來一聲蟬鳴。
他給她聽的不是音樂,而是來自大自然的。
一瞬間,寧安然彷彿仰躺在夏夜的星空之下,滿天星河,薄蟬鳴鳴。
「你錄的嗎?」
她直覺是。果然,周司遠點頭,說:「去年夏天在九昌錄的。」
九昌?衛星發射基地?
她記得,那年夏令營時他提過,父親說做航天工作的,便問:「是去看你爸爸嗎?」
「不是。」周司遠皺了下眉,露出不太情願的表情,「被我姐拉去採風。」
寧安然見他一副不爽的模樣,笑了笑,不再多問。
車子繼續向前,大橋站後,又湧上來一撥人,被進一步擠壓、
周司遠將她護在身前,用背擋住了外面熙攘的人群。
離得太近,她一抬眼就看到了他露在校服領口處凸起的喉結,嶙峋鋒利,狀似桃心。
桃心輕輕滑動了一下,寧安然的心重重地跳了起來。
她慌忙錯開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