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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氏神情誠惶誠恐,到了京都,入了侯府的門,才知這裡規矩森嚴,是她沒有想到的。這段時日婆母以教她規矩為由,讓她侍奉身側,使得她如今坐臥皆不寧。
薛皇后溫和而笑,這雙手玉滑柔嫩,想來是家裡的嬌兒,到武安侯府倒是總受委屈了,語氣軟和地道:「早聽聞弟妹好花,花房裡的花常開,我叫宮人領弟妹去花房轉義轉。」
「多謝娘娘記得妾身喜好。」武安侯世子夫人感激頷首,屈膝堪堪俯身行禮,隨著皇后宮裡的丫鬟款步退出椒房殿。
哪裡是薛皇后記得,是她那傻弟弟唸叨得她都能背誦了。他初薊州任職,每回寫書信給她,就總在信裡唸叨瑣碎事,先是薊州所見所聞,後來字字皆是章氏。男兒的心思在別人那裡都是這般直白,只到了心上人跟前,就成了榆木疙瘩。
「有些話女兒本不該說,可母親既然同意緒兒娶章氏,至少裡外臉面得顧全,母親將章氏面子留足,就是保住緒兒臉面。」
薛皇后瞭解自家母親,既驕悍霸道,又是富貴眼,就是出身貧寒微賤的人,在她面前出現,都是汙了她的眼睛。
她心心念念安排緒兒娶門當戶對的世家女,於緒兒仕途有助力,於家裡勢力發展有益。
結果到頭來並不如她所願,是出身吏治之家的章氏做了她兒媳婦。
她當然心氣不順,她心裡不舒服,周遭其他人都得遭殃。
「章氏你不必管,我就瞧不起她門戶低微,以緒兒才能,咱家門楣,不說討宗族貴女,至少也應該是世家千金,結果看上薊州小門小戶出生的人。是緒兒非她不娶,拿命相逼,若不然我哪裡會同意。」當著外人的面都不留情面,可見在家裡只怕有過之而無不及。
「母親別太苛責了,緒兒自小懂事,不過是在人生大事上,也想做回主。」事已至此難不成叫他們合離?更何況緒兒是真心喜歡章氏。
她只有緒兒這個弟弟,他們姐弟一直關係要好,薛皇后沒忍住替薛緒說好話,她自己沒能有權利選擇婚姻,她希望自己的弟弟能。
「蘊兒當了皇后,結果現在就開始教責母親了,你都已經入主東宮一年,肚子怎麼就沒動靜。」嘉羨大長公主出生到如今,是萬千寵愛與矚目,父兄在位她是公主,如今侄兒在位,她不僅是大長公主,還是帝王岳母,等閒人入不了她眼,緒兒和章氏的事她是定要拆散的,這種事她得心應手,也不是誰就能輕易讓她改變主意。
薛皇后瞥了眼自己肚子:「母親應該知道原因。」
嘉羨大長公主過來本意不是要與薛皇后爭吵,她方才叫了心憐留下,此時將人往薛皇后眼前退,問道:「比之杜氏,如何?」
薛皇后掃了眼眼前女子,眉目含情、弱柳扶風,似春日柳絮飄散無依,就是這股讓人憐惜的勁兒,換成男子大概恨不得將其揉到骨子裡。
「母親不是在御花園撞見杜氏,應該知道她和杜氏相比,到底如何了吧。不過心憐這個名字取的倒是好,人如其名。」
拿其比之杜氏?未免磕磣杜氏了。
杜氏生得溫婉柔弱,骨裡卻帶韌勁,不是些出自煙柳之地,妄想攀龍附鳳的人比得上的。
名喚心憐的女子,將腦袋深深埋在了胸前,她在皇后語氣裡聽到濃濃的諷刺,不是針對的杜貴妃,是衝著她而來。
嘉羨大長公主聽到薛皇后的話,面色卻緩和了不少,剛剛才發生的事,鳳兮宮能立馬得到訊息,證明後宮攥在她女兒手心,還沒讓人搶奪了去,「你掌管後宮,耳目倒是靈敏,怎麼就任由杜氏把持皇帝,讓她受盡恩寵。」
又提到帝王與杜氏,薛皇后蹙眉,揮手讓人退下。
「心憐不是外人,讓她聽無妨。」嘉羨大長公主還在阻攔,她已經將心憐牢牢掌握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