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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保安」這才拍了拍屁股,抖落一地塵土。
「這裡一時半會兒不會有人來,『聯安』的人都被我支走了,太循規蹈矩不知道變通。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和何老聯絡的人,何老身故以後,聽從他的命令繼續調查那件事,週遊,陳警官,幸會了。」
……
秀水庭院這地兒,可謂是天羅地網風雨不透,擱李道長那兒的話說,就是連只蒼蠅都甭想飛進來,聽說這兒的物業公司聯安,還和國外某著名安保公司有聯絡,就算恐怖襲擊,都能讓業主安全撤離。不過,陳南淮現在看著旁邊理著衣裝的男人,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週遊變著戲法一樣,換了一身衣服,白手套還抓著一柄小巧的手杖,他把玩了一番,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溫聲說:「陳警官,請吧。」
陳南淮總覺得,這個線人很不靠譜,但作為當年何天峰留下的最後暗線,他又不得不信任這個嬉皮笑臉的男子。
畢竟自己升職加薪幹掉那個只會阿諛奉承的王石屹,只能全靠這個小子了。
陳南淮小時候看過一本漫畫叫《魔術快鬥》,裡頭就有個偽裝成魔術師的怪盜,他沒來由地多看了旁邊這個男人幾眼。
週遊也回過頭,禮貌地對他頷首:「這裡離許光躍的房子不遠,何老遇害前,曾經和提到過許光躍,我也暗中調查過他們家,只知道許光躍有不少來歷不明的財產。」
「你是說,我師傅知道許光躍已經被盯上了?」
男人停住腳步,借著月光看著如今還掛靠在交警隊的陳南淮,低聲說:「許光躍只是眾多嫌疑人裡的一個,但何老在查什麼,我不知道,他也從來不說。至於許光躍,他不過是一部機器上運作的一枚精細齒輪。」
週遊目光炯炯地看著小片警:「我只知道,我盯上你了,陳警官。」
他一字一頓地又重複了一遍,又扯了扯自己的衣領:「我很中意你。」
陳南淮算是深知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更何況,這個不知是化名,還是曾用名的「週遊」手上有魔術怪盜一般的經歷,能被逼著去做線人的人,或是為了錢,或是為了避禍。
他穿著光鮮,從頭到尾的裝飾,一眼看去都要價不菲,總不至於圖錢,那麼,恐怕是犯了事,為了自保才做線人吧?
他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說:「走了,別嘴碎了,賈泓很可能牽扯在其中,指不定折回來看看罪證是否銷毀了。」
陳南淮是覺得自己是個非常可以容忍的人,當然李道長他們並不覺得。事實是,他可以忍受異性戀,同性戀,雙性戀;可以忍受鹹豆漿,也可以忍受番茄鍋;自然也可以忍受一個有點汙點的人——只要他不觸及自己的逆鱗。
週遊也十分知趣,他輕車熟路地走在林蔭之中,借著朦朧的月光,避過一個個攝像頭,一邊還耐心地和陳南淮解釋:「秀水庭院的結構相對特殊,外圍只有你翻牆進來的那個角落,有攝像死角,而莊園內部,只有這部分沒有攝像頭監控,往日都有專人看守,不過今天例外。」
陳南淮還沒問什麼,兩人已經走到了別墅後方。
「等等,私闖民宅。」陳大交警話音未落,身邊的人已經麻利地翻了進去,還頗為玩味地看著屋外的他,像是在說:「你院子都翻了,都到這兒了,又立牌坊嗎?」
痞子小警察也知道自己無理,只得沒好氣地白了週遊一眼,也跟著進去了。
「沒想到陳警官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倒是老實得很。」陳南淮面色不善,週遊也知情識趣地閉了嘴。
「我來這裡只是為了確認一件事。」週遊輕車熟路地走到了許光躍被害的書房裡,戴著白手套的手,隨意擺弄了兩下,原本緊緊鎖閉著的大門一下子敞開了去,露出與之前沒有絲毫變化的景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