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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神木 5
第二天清早才發現,容遇病了。
他迷迷糊糊的全身發燙,傅青山來看過,說他是夜裡感了風寒,診脈後開了三服藥,吃完後仍不見好,持續的低燒。流雲居的人從早忙到晚,偏生他稍稍清醒的時候誰來伺候都不要,一吃到藥苦便發脾氣摔碗。
&ldo;你到底吃不吃藥?!乾脆我讓人把你送回靜柳軒,你要病死也不要在我面前。&rdo;流芳拿著藥碗瞪著他。
這是兩天來她跟他說得最長的一句話了,容遇坐起身來,頭腦昏昏沉沉的,憔悴的樣子教人好不心疼,他淡淡地說:&ldo;我病死了你會不會覺得好過一些?&rdo;
流芳氣得差點想把藥碗給摔了!只聽得他又說:&ldo;顧流芳,你在身邊留著一個人,在心裡又另外留一個人,這究竟算什麼?若我不死顧懷琛永遠都佔據著你心裡的那個位置是不是?!&rdo;
聽著他說句話都氣息不濟還連續說了這麼久,流芳心裡又酸又痛又恨,&ldo;你到底吃不吃藥?!&rdo;
&ldo;我吃藥與否,無需你關心。&rdo;容遇黯淡的桃花眼疲倦之極地看她一眼,一個側身向著裡面睡去,不再理她。
冷淡並不是你一個人的專利,她想。
&ldo;我是王爺娶回來的王妃,自然有義務奉勸和伺候王爺吃藥。王爺若是有什麼不測,我便要成了孀居寡婦,自是要小心翼翼伺候好王爺,保王爺百歲平安的。&rdo;
&ldo;義務?&rdo;他冷笑,&ldo;好,我記住了,那你來伺候我喝藥吧。&rdo;
她扶他起來,他微微靠著她的身子就著她的手把藥喝完,皺眉說:&ldo;苦。&rdo;
她一臉的不以為然,這藥聞起來一股甘糙的味道。
&ldo;你不信?&rdo;他問。
她望著他,張嘴想說什麼,猝不及防他的唇就那樣冰冰涼涼地貼了過來,輕而易舉地叩開牙關與她唇舌交纏,苦澀的藥味頓時充滿了口腔,可這也是一個熟悉的吻,他總喜歡這樣霸道地吻她,彷彿天經地義只因為她是他的女人。
坐在床沿,他的力度差些讓她跌落在地上,她下意識地習慣性地伸手想要去抱住他,這時他卻已經放開她,淡淡的沒有什麼表情地說:
&ldo;知道苦了嗎?這也是你所說的義務。&rdo;
流芳僵了一僵,他低下頭又是一陣咳嗽,躺下又是轉過身去背對著她,她的心堵得難受。生氣的人不應該是她嗎?他騙了她,欺瞞了顧懷琛的死,怎麼現在鬧彆扭的發脾氣的好像佔了道理的人反而是他!
流芳放下藥碗,走了出去透透氣。誰知道回來的時候紫檀木床上空空如也,摸一摸,連被子都是冷的。
&ldo;萱兒,王爺呢?&rdo;
&ldo;王爺到書房議事了。
好,很好。流芳恨得牙癢癢的,帶病辦公想當人民公僕是吧?看你什麼時候鞠躬盡瘁!想是這樣想,可是她還是讓人熬了粥晚飯時送到書房去,可是沒過多久就被打發回來了,流芳看著原封不動的粥冷冷地說:&ldo;倒了!&rdo;
不知怎的,自己面前的飯菜也味如嚼蠟。
兩三天後,容遇的病終於好了,可是整個人瘦了一圈。他和她相處得很好,可以說是相敬如冰。
客氣地問候,客氣地伺候,一來一往一問一答都是公式化的。容遇仍然每日陪她用午膳晚膳,可是氣氛仍然是繃緊的、冷淡的,然而一旁伺候的丫鬟小廝無不小心翼翼,總感覺到流雲居的氣場奇異的緊張。
而他,並沒有因著這種冷淡而赦免她夜間應盡的義務。偌大的床,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