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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琛的影子，而是自己萬分僥倖的以為，歲月可以改變，可以遺忘，可以讓她的心，變成他自己的。
如今自己，算不算是完璧歸趙？
簡陋的馬車中，流芳臉色依舊蒼白，一身粗劣的布衣，看起來像是誰家病懨懨的姑娘，睏倦地斜倚在車廂中。懷琛看著她，也是默然無語。
馬車經過車水馬龍的新安街時，各種吆喝叫賣的聲音傳來。流芳掀起小窗簾一看，馬上喊道：&ldo;停車‐‐&rdo;
她下車，急急地跑到一個麵人攤前，買下了許老漢剛剛才做好的劉關張桃園結義。一轉身，懷琛站在她面前，清如水的目光中藏著點點憂鬱，對她笑笑說：
&ldo;這麼大個人了，還喜歡麵人？&rdo;
她搖搖頭，低聲說：&ldo;是買給無為的。&rdo;說罷逕自回到了馬車上，懷琛眼中有一瞬的失落無奈，隨即釋然地苦笑一下，轉身也上了馬車。
到了江邊，早有一條烏篷船在等候，流芳一下馬車便見到了早已等在那裡的江南。正要上船時，身後馬蹄聲猛然響起。
流芳心內驀地一喜，轉頭看向來人，隨即心裡儘是失落。
不是他，是傅青山。
傅青山交給她一個小盒子和一封書信。
書是休書。
盒子裡是那顆被她當了死當的琥珀骰子，此刻像極了她隱忍發紅的眼眶。
她死死地咬著唇，手裡攥緊了那顆骰子，身子搖晃了兩下。
&ldo;他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rdo;聲音有些顫。
&ldo;王爺說，願賭服輸。與其勉強的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河。這顆骰子，早已是被棄之物，送與王妃，權且當是個記念。&rdo;傅青山一躬身，轉身上馬揚塵而去。
他，不要她了？
流芳此刻腦中山崩地裂，憤怒、惱火、委屈還有傷心種種情緒衝擊著她的五官視聽，聽不到懷琛在身旁的安慰，看不見他臉上的焦慮不安，只知道自己的心像被什麼堵住了一般無法呼吸。
懷琛扳過她的肩，見到她沒有焦距的眼神，心裡一痛，說：
&ldo;流芳，流芳，什麼都不要想了，上了船，只需兩日我們便可回到繁都……&rdo;他牽著她的手一步步地向舢板走去，踏上舢板的那一刻，流芳猛然回過神來，霍地抽出自己的手，向後退了一步，直直的望著愕然的懷琛說：
&ldo;不，我不能走！&rdo;
懷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向她伸出手：&ldo;讓你的情緒安定下來，流芳，不要把一時的衝動當作是愛情。你答應過我要跟我走的，離開他，離開陵州，一切都會好起來。&rdo;
&ldo;你不明白。&rdo;流芳聲音裡帶著酸楚的鼻音，&ldo;你一點也不明白。&rdo;
&ldo;我明白的，你也許喜歡他，也許會內疚，但是他的世界不適合你，跟我走，我們找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沒有朝政，沒有天下，就只有我和你。就這樣，好不好？&rdo;他朝她走近一步，心痛地看著她眼角滑出的淚水。
&ldo;太晚了，&rdo;她搖搖頭，眼框中噙著淚水，&ldo;我的人還在，但是我的心，回不去了……他給了我一個家，儘管他從來沒有說過愛我，可是我已經放不下了。&rdo;
顧懷琛僵直了身子，難掩眼中的哀傷冷漠：
&ldo;你明知道，他拿你換取了半壁江山的承諾。視感情如糙芥的人，你也要去撞個頭破血流嗎？！顧流芳，我在你眼中，究竟算什麼！&rdo;
流芳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