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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掀起簾子就要走進後院,萱兒正要跟上,老頭要她在外間等候。於是流芳便隨了他進後院。後院很小,簡單的房舍,當中是鋪有青磚地面的空地,一片空蕩蕩,流芳不禁奇怪道:
&ldo;你的酒呢?&rdo;
老頭兒走到滿是爬山虎的牆邊,往一個不起眼的位置輕輕一推,那裡竟是一道小門!推開的窄fèng僅能容一人過,老頭兒望著流芳說:
&ldo;酒就在裡面。&rdo;他看見流芳一臉的遲疑,&ldo;不要嗎?那我關門了。&rdo;
流芳二話不說大步向他走去,一隻腳跨進小門時心中莫名的不安,可惜晚了,老頭兒在她身後輕輕一推她一個踉蹌就走了進去,門無聲的關上。
驚魂未定的她下意識地轉身想要推門,可是面前儘是爬山虎,根本看不出任何門fèng的痕跡。她有些慌神了,正想用力拍門大聲喊叫,這時,飄至鼻端的一股熟悉的茶香卻讓她頓時錯愕,有了一霎那的恍惚。
回過身子向前看,古樸的院子白牆黛瓦,不遠處稀稀落落了兩三株零落的桃花,花瓣的粉色幾已褪成白色,風一吹,如飄絮般掠過樹下的小石桌上擺著碧青色的茶壺茶杯,一時間茶煙繚亂,仿如千頭萬緒。
他向她一步步走來,白衣出塵,四月末的淺淡陽光讓她有些眩目。他似乎在叫著她的名字,似乎在對她微笑著,一如初見那日。可是她什麼也聽不到,眼中只看到了那雙眼睛,目光溫潤如水,卻始終蒙著一層薄如蟬翼的憂傷,熟悉而陌生。
他站在她面前不遠處,靜靜地,凝然不動。彷彿是等待,等了漫長的一段時光,等那個懵然不知姍姍來遲的女子。
&ldo;流芳。&rdo;
她終於聽到了他的聲音,回過神來邁開步子像他走去,不自然地笑笑說:
&ldo;你,怎麼來陵州了也不說一聲?&rdo;
他看著她,眼神沒有移動過半分,只說:&ldo;對不起,我來晚了。&rdo;
兩年多不見,儘管是一身白色長衫掩人耳目,但她依然是他記憶中愛穿紫衣紗裙的少女,墨如點玉的眼眸仍然靈動聰慧,陽光下有如紫藤羅盛開時那般動人,一顰一笑都綻放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光華。
她因著兩人間的陌生感而有些尷尬,於是說:
&ldo;沒關係,這婚典也不是什麼大事,沒來也不用道歉。&rdo;
&ldo;流芳。&rdo;他輕聲叫著她的名字,&ldo;這幾年,你過得好嗎?&rdo;
&ldo;嗯,還好。&rdo;她走到桃樹下的小石凳上坐下,&ldo;剛才一聞到碧螺春的茶香,下意識地就想到你。&rdo;
&ldo;你還喜歡喝這種茶嗎?&rdo;他問,平靜如水。
她搖搖頭,&ldo;極少喝了。陵州的水,不適合泡這種茶。&rdo;
他往杯中倒出青碧色的茶水,&ldo;陵州民風淳樸,可終究還是不比繁都。離家半年,可曾想過要回去?&rdo;
流芳笑了笑,想起幾日不見那人,不由得說:&ldo;所以,你讓江南到陵州來接我?繁都顧府,的確是有些想念;可是,這些時日,我也漸漸習慣了這裡的生活。回去?不是說異性王不得隨意離開自己的封地的麼?&rdo;
他沉默了一瞬,繼續煮茶,洗杯,&ldo;這也對。兩年不見,我們倒是生分了。父親他,身體不大好,今年過年時染上了風寒,還唸叨過你……&rdo;
&ldo;是我不好,我該寫封家書回去的。對了,爹爹他風寒好了吧?府中各人可好?公主嫂嫂也還好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