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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幽浮山生活時,她常常彈琴,我父親善簫,但是她獨獨讓我學塤。&rdo;
&ldo;為什麼?&rdo;流芳終於可以發話了。
&ldo;她常說,塤有最古樸的外表,最平實的聲音,最單純的心意。&rdo;
&ldo;她一定是個好女人,值得你父親為她放棄了那麼多。&rdo;她有些小心翼翼,怕觸到他的傷。
他的視線放到車窗外,天色已經漸黑了,沉默了半晌,她下意識地覆上他的手掌,&ldo;容遇,我說的那些,比如方便麵什麼的,你相信嗎?&rdo;
他轉頭看她,&ldo;為什麼不信?在危樓,我就知道你不是我那個表妹了。&rdo;
她的心忽然有了幾許激盪,泛起陣陣漣漪。他說,他信她說的話,聽起來天方夜譚般的話。
&ldo;你的父母縱然不在了,但是你可以相信他們是天上最亮的兩顆星星,你走到哪裡都能看見他們,他們永遠在你的心上;我的父母健在,但是我卻永遠都不能回到他們身邊,我甚至不知道,天之外的哪一處,有著我生長了二十個歲月的家。你像是一棵樹,縱然孤獨,這裡也有著你的根,不像我……&rdo;
這時馬車一個重重的顛簸,他長臂一伸,穩穩地把她攬入懷內。
之後便沒有放開她,只是語調低沉地說:
&ldo;給我講講你的父母吧……&rdo;
&ldo;我媽是大美女,我爸是大帥哥,生了我就是一小美女,你信不信?&rdo;
他輕笑兩聲,&ldo;是不是美女有那麼重要?&rdo;
&ldo;當然重要了。以前念中學時有一男同學每日跟著我上學放學,我媽知道了,把這事鬧到學校去,害得我後來一直不敢談戀愛,直到大學畢業玩了一次跳樓機,一睜眼,就到了這裡。&rdo;這件事一想起來都覺得虧,沒談過戀愛,虧了;顧六樣貌太平常,也虧了;心裡總是意難平。
自然,她還是簡單地解釋了幾個名詞:中學,戀愛,大學,跳樓機。
她還補充了一句:戀愛,要多談才有經驗。結果換來容遇冷得冰死人的一瞥。
&ldo;我爸我媽平時都還相敬如賓,可是一吵起架來是天雷觸動了地火,動不動就說要離婚,但沒過幾小時,嗯,就是幾個時辰又粘乎乎地湊到一塊甜蜜去了……&rdo;
&ldo;離婚?離婚是什麼?&rdo;
&ldo;就是你們這裡說的和離呀。不過在我們那兒,只要單方想和離就能和離,最起碼是分居,與父母官府完全沒半點關係。此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而且財產基本上平分……&rdo;還沒說完她的手便被他緊緊握住,她輕聲痛呼,他臉色有些發青,說:
&ldo;上回你跟我說婚結了還能離,就是這個離婚?!&rdo;
&ldo;是啊,男女平等,愛就結婚,不愛就離婚,你……&rdo;她被容遇冷冷地推開,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不明白眼前這人怎麼像六月的天說翻臉就翻臉。
&ldo;顧六,你給我死了這份心!我們拜了三次堂,不管那一次都不是假的!你腦子裡要是還裝著這種洪水猛獸,我就讓傅青山開一劑藥把你的腦子給我洗了,瘋了也好傻了也好,離婚?這輩子你都別想!&rdo;
他的怒氣,沒有半分像是裝出來的。流芳悶悶地說:
&ldo;生什麼氣?我現在不是和你有約在身嗎?以後說不定想離婚的人是你,既有風情又有美貌的女人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