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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隊人馬雖然只有十幾人,但是瞧那縱馬而來的姿態,似乎還帶著戰場之上殘留的凜然殺意。待得馬隊到得近前,長輩們已經將身邊幼兒的眼睛矇住……他們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義安郡主將幼子牢牢摟在懷中,容紹又將妻兒攬在懷中,一家三口立在家門口,眼見得那馬隊逕自到了自家門口,馬上的年輕將軍利落的翻身下馬,上前來行了一禮,&ldo;可是容將軍?&rdo;
容紹摟著妻兒的手一僵,目光與年輕男子相觸,估量著自己能勝他的可能性,卻意外的察覺出這年輕男子似乎並無什麼惡意,遂點點頭:&ldo;正是在下!&rdo;
那年輕男子卻扭頭朝著馬隊後面的馬車喊了一聲:&ldo;阿落,到家了。&rdo;
義成郡主驚愕的與容紹交換個目光,有什麼人能到了她家門口,被稱&ldo;到家了&rdo;?她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卻覺得純粹白日做夢,怎麼可能?
眾軍士皆下了馬,拉著馬兒讓出道來,馬車緩緩到了近前,車簾掀開,露出一張鮮妍明媚的臉孔來,義安郡主驚訝的捂住了嘴,生怕自己叫出聲來,驚嚇了馬車裡的少女。這面孔太過熟悉,熟悉到就像看到了十幾年前的自己。
那年輕男子大跨兩步走了過去,伸出手來,馬車裡的少女將纖細玉白的手放在他手裡,由他將自己扶下了馬車。她一步步走過來,姿態優雅從容,面上還含著笑意,可是對面的夫婦卻都震驚的望著她,好像看到了什麼了不得的事務一般,又或者是受到了很大的驚嚇,就好像被定在了原地。
少女到了她們面前,端端正正的跪了下來,跪倒在塵埃裡,月白色的裙角很快染上了泥土,她的額頭緊貼在地上,聲音清脆鎮定:&ldo;不孝女向阿爹阿孃問安!&rdo;
夫妻兩個都有幾分恍惚,只傻傻立在原地,還是義安郡主懷裡的小兒覺得這場景有些奇怪,侷促的拉了一下義安郡主的衣角:&ldo;阿孃‐‐&rdo;悄悄從義安郡主懷裡挪了出來,藏到了她身後。
太奇怪了!面前跪著的這個阿姐太奇怪了!阿爹阿孃也太奇怪了!
義安郡主&ldo;哇&rdo;的一聲哭了出來,她一下軟軟坐了下去,坐倒在了跪著的少女面前,一把將少女拉到了自己懷裡,&ldo;大姐兒‐‐阿孃的大姐兒‐‐&rdo;送走的時候,她還沒有名字。
她死死摟著懷裡的少女,哭的昏天暗地。哪怕淚流成河,卻仍要極力的大睜著雙眼,去瞧面前這張鮮花著錦一般精緻的面孔,去極力的細細瞧那眉眼……
曾經無數次的在夢裡夢到的孩子,以為今生再也見不到的孩子……她的大姐兒!
容紹小心的蹲了下來,伸出雙臂來,將妻女一併摟到了自己懷裡,仰頭去看天空,但見天空高遠遼闊,遠處有幾片白雲,很快那白雲在他的視線裡也變得模糊了起來,模糊的變了形。
被阿爹阿孃扔在一旁的小兒似乎被這場景嚇壞了,怯怯靠了過來,伸出小手努力的去夠仰著頭的阿爹,用袖子去拭他眼角流下的淚。
他雖然不知道眼前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阿爹阿孃都哭的這般傷心,他只覺心裡也好難過。
遠處的幾戶人家皆站在那裡,既不曾靠過來也不曾離去。
他們都是在政治鬥爭中飽嘗過流離辛苦的,已經習慣了默默觀望與默默關懷,而不是出了事便一窩蜂的湧過來,問長問短。
與上京城中那些活的恣意的人全然不同,他們的存在,乃至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被緊緊摟在義安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