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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可是家父乃是當年與令尊共事的生判官沈鑑,這一點大概張兄必不知道。”
張法情不自禁地啊一叫,睜大眼睛,道:“怪不得最近數天聽說你沈兄已是七星莊叛徒,敢情是這個原故?”
“對了。”他微笑一下,抬眼看看那邊,只見瞽目老人張中元閉目調元養息,料他沒有聽見,因而不致為了悲喜之情而影響運功,便又低聲道:“小弟是最近才發現自家身世,便秦宣真也是如此,因此他才會當我作叛徒而全力追捕。”
張法伸手道:“這樣說來,咱們可就不是外人了,以前得罪之處,尚請沈兄原諒。”
沈雁飛也伸手相握,他一看張法爽朗熱情的笑容,心中陡然感慨萬千,輕輕喟道:“承蒙張兄不以外人相待,小弟感激不盡。往昔一切無禮冒犯,幸勿掛在心上。”
兩人互相賠罪,都是十分誠懇。
馮徵冷眼旁觀,明白沈雁飛的感慨,一個人由正途而走人邪途並不太難,而且也很少會發生什麼感慨,可是由邪途而轉人正途,那真是太難得之事,此所以浪子回頭特別令人覺得可貴。
沈雁飛雖不完全是這樣,但仍然不無這種難得的感覺。
其次,他本來以為自己在這險惡的江湖上孤立無援,正派之人固然在知悉他底細之後,會加以同情。
但他一個傲骨睜味的人,能不能這樣子去求憐呢?現在則是環境使得他們乃是同一陣線的人,這樣自然地形成的局勢,可就大不相同。
馮徵歉然笑道:“在下非常抱歉,冒犯了令尊大人,但願吉人天相,平安無事。”
沈雁飛重新替他們引見,這時楊婉貞見他們有說有笑.芳心詫恨交集,走過來瞧瞧,張法連忙把內情說了。
楊婉貞喜道:“也許咱們合該大仇得報,天教秦宣真那廝自取滅亡,竟然將本身絕藝教出像沈見這麼一位好徒弟。”
沈雁飛苦笑一下,沒有說什麼。
原來當他一想到自家災難未脫,範北江的神蛛隨時可以要了性命之時,便對前途不能多想。
而且他又想到關於復仇之事,第一,父親不知生死如何?第二,秦宣真雖然和自己師徒之情已絕,但師徒之義猶在,數年養育教誨之功,豈能抹煞?他除非不當自己做正派人,否則便須講究這些。
他的確天生機靈無比,雖在心事重重之時,眼光無意瞥見張法面上掠過一絲陰影,便立刻按住滿懷心事,裝作無意地把遇到楊境貞始末經過說出來。末後又故意再道歉一次,那是為了使他們生出誤會的詭計而道的歉。
張法這位爽朗的年輕劍客登時心下釋然,還表示十分佩服沈雁飛的詭謀高明。
那邊的瞽目老人張中元已經睜開眼睛,故意咳了一聲。
楊婉貞一反平日沉穩端莊的態度,像只小鳥般飛過去,大聲道:“義父呀,你老可知是誰來了?”
張中元曾是名震一方的公門好手,當然十分機靈,本來他已聽到來人的聲音像那可惡的仇人徒弟沈雁飛。
但楊婉貞快樂高興的聲音,卻使他不肯猜出來,徐徐起立,道:“我的眼睛又看不見,哪能知道是誰呢?”
張法也急急過來,先把鐵杖遞給他,然後朗聲稟道:“那位是沈伯父的公子沈雁飛,就是咱們碰見過的那一位,那時候咱們都不知道是自己人。”
張中元身軀一震,面上的表情難以刻劃,等到張法把沈雁飛無意投身七星莊的內情解釋清楚,老人家已自老淚縱橫,顫巍巍道:“賢侄過來讓我摸摸看,恐怕有法兒那麼高大了吧?”
沈雁飛早已走過來,這時心裡大為感動,雙膝跪倒塵埃,道:“小侄沈雁飛叩見伯父大人。”
張中元把他拉起來,滿眶熱淚,灑落在衣襟上,半晌兀自搖頭嘆息,全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