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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西城門的兄弟不知道死傷多少,隨後又想,都是寧王的官兵,怎地姓耿的領著的人跟姓袁的領著的兵彷彿是勢同水火?
不等他們反應過來,只見守城官兵已經開始搶人,被腰帶繫著的二十幾人並梁松就這麼被強拉進城門內。
“你們蠻不講理!看以後你們怎麼跟袁將軍交代!”穿著官兵衣裳的玉家家兵氣惱道。
“呸!袁將軍宰相肚裡能撐船,他能記著這點小事?”小頭目陰陽怪氣地說,不怪他們不待見袁將軍,一是袁將軍也看不起他們,二是袁將軍被驚雷嚇得魂飛魄散,大意丟了瓜州。原本該叫耿將軍領著他們去瓜州建功立業,誰知寧王爺竟然出人意料地又用了袁將軍那喪家之犬。
穿著官兵衣裳的玉家家兵們罵罵咧咧,卻不敢硬來。
被綁著的家兵有兩個因為推搡,褲子掉了下來,露出了白花花的大腿。
寧王官兵們捧腹大笑,又一臉壞笑地去猜家兵們的褲子。
忽地小頭目看見梁松佩劍,又看他衣裳上血跡斑斑,便警惕地問:“你是……”
梁松瞧見樂水縣城裡還有人走動,但走動的人裡並沒有男丁,心想男丁定是被耿成儒全抓去充軍了,這城裡有人走動,就是玉破禪昨晚上沒“自行發揮”?拱手對小頭目道:“請這位差爺替我們跟耿將軍通傳,就說,滁州來人了。”
小頭目瞅向梁松,一雙細小的魚泡尿微微斜著,“就這一句。”
“就這一句。”梁松不卑不亢地看小頭目。
小頭目一凜,看梁鬆氣度不凡,又看他頗有些看不起方才他們搶壯丁的舉動,心裡呸了一聲,卻篤定這人要緊的很,趕緊堆笑地拱手,“敢問您高姓大名?”
“姓梁名松。”
“梁官人,請隨著我去縣衙外等著。”說罷,就領著梁松三人慢慢地向縣衙去。
梁松用眼角餘光瞥了一眼,看玉家家兵被推搡著不知向哪裡去,就問:“那些人是袁將軍的人辛苦抓來的……”
“哎,大敵當前,還分什麼你我。袁將軍要知道了,也樂意把人給我們。”小頭目故意唏噓。
梁松問:“方才你說西城門、北城門,那是怎麼回事?我只當瓜州、滁州有軍情,你們這樂水前有瓜州後有滁州,是塊享清福的福地。”
小頭目聽梁松語氣輕蔑,越發認定他不是尋常人,堆笑道:“前頭清閒得很,昨晚上不知怎地南邊炸了兩聲雷,後頭西城門、北城門、東城門陸續有人鬧事。大晚上,城門沒開,只在城門上放了幾箭,將人趕走就算了。”
梁松聽聞玉家人並未死傷多少,輕輕吁了一口氣,忽地聽見一陣嘚嘚的馬蹄聲,隨著小頭目趕緊站在街邊,瞅見是一隊兩百多人提著大刀長槍縱馬向城外奔去。
“這是做什麼?”梁松臉色微變,唯恐朱統領叫人去樓家村鬧事。
小頭目搖了搖頭,梁松懸著心,努力冷靜下來,隨著小頭目一路走到縣衙外,只見縣衙外守衛森嚴,小頭目進去尋人傳話,半日後,出來問梁松:“一時糊塗,忘了問梁官人要憑證。”
梁松伸手向懷裡去掏摸,摸出一封用牛皮紙包裹住的曾公子賣馬給英王的契約書。
小頭目又進了縣衙,半天出來,領著梁松進去。
梁松將手在劍柄上搭了搭,見果然如玉破禪所說,耿成儒的書房外守衛十分森嚴,隨著人進到書房裡,又看耿成儒十分地警覺,只叫他站在八步之外說話。
“你是滁州來的?”耿成儒四十一二,臉色黝黑,雖因屢立軍功得以跟袁珏龍平起平坐,但他出身微末,心裡存了三分怎麼都抹不掉的自卑,就遠比旁人更在意“身份”。
比如他識字不多,但此時面前卻擺著書卷,一旁的條案上,墨玉龍紋鼎裡焚燒著昂貴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