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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你和明月先走,到夷陵州等我,留意一劍三奇的舉動。”
兩小廝應喏著走了。
秋雷和金四娘身形倏動,隱入從山之中,走了個無影無蹤。
黑影救走了黑衣遊神,鑽入一座還未起火,但人已走光的空屋中,擦亮火褶子點起壁上的一盞盞油燈,開始檢查黑衣遊神的傷處。
黑衣遊神正是喬姑娘喬天香,已經昏昏沉沉人事不省。
黑影是秋嵐。他本想用奇快的身法攫走金四孃的大革囊,料定革囊中必然藏有解蠱藥,他更想毀掉金四娘為禍江湖的法寶。豈知功虧一簣,被乃弟破壞了他的大計,不得已只好先救人再說了。
真糟!姑娘的右肩腫大的象個小腦袋,左小腳似乎漲大一倍,衣褲都被繃得象快要裂開。他用手撕開腫起的布帛,察看了傷勢,不由暗暗心驚,倒抽了一口涼氣。
金四孃的毒蠱,比任何江湖以毒聞名的高手高明得多,都是些稀奇古怪的毒蟲,不但奇毒無比,更要命的是毒蟲進入人體,即使能排解奇毒,也無法將毒蠱蟲驅出體外。
她用的奇毒並不致命,致命的是蠱蟲,定期發作定期死亡,沒有她煉的獨門解藥,即使是目下威震武林的毒王周起潛,也無法將蠱驅出救命。
在南荒化外之地,那些野人婦女大都會用蠱,傳女不傳子,代代相傳,各有解藥,雖說也會用盡蠱,但蠱種各異,也不會化解別族所下的蠱。
即使是偶或相同,但時限各異,發作期有些不出三天,有些可拖至十年,所以偶或相同,亦無法化解,藥不對症,惟死而已。
秋嵐從金四孃的口中,知道喬姑娘的發蠱期也是七天,看了傷處,他絕望地搖頭自語道:“一切都因我而起,我怎能不替她姐弟盡力?不管怎樣,我必須去找金四娘要解藥。”
地下的喬姑娘開始呻吟,開始逐漸甦醒。
他用腰帶將姑娘背上,重新外出搜尋金四娘。
炎山寨陷在火海中,整個火場看不見半個人影。他繞四周搜了兩圈,一無所見,心中暗暗叫苦,金四娘和秋雷早已不知跑到何處了。
喬姑娘在他背後痛苦的呻吟,不住叫:“癢!癢!癢!死了!”
一面叫,一面神智不清地用手在腫起好大的肩上抓,不住扭動。
癢了要抓,抓破了創口豈不為更麻煩?秋嵐乾脆制了她雙手穴道,急往酆都趕。他必須追蹤金四娘找解藥,但背上有一個鬼叫連天的人,怎成?再說,是否可以在短期間將人追上,大成問題,他必須將喬姑娘送回船上,然後獨自前往追蹤。
碼頭上喬家小舟上的人急得象熱鍋上的螞蟻。管家慕容永叔象似掉了魂的人,他不敢不聽小姐的話,更擔心能否在短短的六天中趕回洛陽報信。
天宇中斗轉星移,夜深了。
“篤篤篤!噹噹噹!”城中傳來了三更三點的更梆聲,每一聲更鼓,都象是沉重的巨錘在他心上錘打,打得他昏頭轉向。他陪少主人姐弟遨遊江湖,重責在身,而現在少主人中蠱毒奄奄一息等死,小姐卻又獨自前往虎穴龍潭闖。
要命的是,小姐不許他有所行動,也不知道究竟該怎麼辦才好。酆都都是個小山城,往來的江湖人少之又少,更沒有白道朋友在這兒生根,他想召集朋友也無從著手,急得他走頭無路。
他走在船頭上往復走動,心亂如麻,焦燥地向城廂方向注視,希望小姐會平安而奇蹟的回船來。但他失望了,這世間不會有他所希望的奇蹟發生。小姐的藝業值得驕傲,天下大可去得,但金四娘不但藝業超人,更有今武林喪膽的毒蠱,小姐這一去,如果對方不賣賬而動手……他不敢往下想,想起來便令他毛骨悚然。
即使小姐能僥倖勝得了金四娘,日後也後患無窮。喬家是少數知道金四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