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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在螢幕上懸了很久,終究是沒再落下一個鍵。
怕向斐然那邊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商明寶甚至不敢在這個對話頁面多停留幾秒,便匆匆地退出。
她不忙,今天是考試周的最後一天,下午做完彙報後,期末考試的最後一門也宣告了落幕。從教學樓走出,小組同學互相擊掌慶祝,走到亮起晚燈的街道上,融入曼哈頓行色匆匆的下班人潮中。
今天的風很大,雪也大。商明寶撐開一把厚重的直骨傘,在昏沉的雪下站了會兒,謝絕了他們一起吃晚餐的邀請,並一直微笑著目送,直至他們走進斜對角的餐廳。
視線從傘簷下抬起時,不是沒抱有幻想。
他昨天說今天打算來學校找她的。雖然昨晚上提前在酒吧遇見了,他沒了過來的藉口。但萬一,他還是來了呢?
這時候討厭起紐約大學開放式的校園環境,教學樓一幢幢坐落在街頭,只靠一面面紫色的旗幟宣誓所有權,天色這麼暗,誰能分得清?人潮洶湧,也很難辨認出她吧。
商明寶從大衣口袋裡掏出手機,只是習慣性地瞄一眼而已。她知道他沒發新訊息過來。
向斐然是個行事簡潔的人,她只答復“嗯”,向斐然就不會再費盡心思另起話題。
因為幻想著會在哪個地方與他不期而遇,於是連姿態都做作起來,等車、望紅綠燈,有種被人注視的自覺。
很快又覺得自己傻了。向斐然根本不知道她在哪棟樓上課、哪棟樓考試,又怎麼找她?
過了一盞紅綠燈,一臺跑車在商明寶面前停了下來。
伍柏延下了車,為她開啟車門:“上車。”
商明寶撐著傘不動,問:“幹什麼?”
伍柏延從她手裡繳了傘,扔到後座:“晚上有個雞尾酒會,wendy和她幾l個朋友也在,我介紹他們給你認識。”
商明寶今天沒這個心力:“改天吧,我現在不想伺候人。”
伍柏延一手攬她肩膀,一手在她頸後摁著,硬給她摁進了車子:“行了,我伺候你。”
商明寶抱著學生氣的書包一聲不吭。等開了兩個街區,她才說:“你看不出我今天很糟糕嗎?你也不怕我被人轟出來。”
伍柏延辨認著暮色下的路牌:“看出來了,那能怎麼辦?給我說說?”
伍柏延是十足的玩咖,雖然只有十八歲,但已經修煉得只在很少時刻才會流露出生澀,大多數時候他都熟練得讓人害怕。
商明寶冷不丁問:“你這麼愛玩,是不是不婚主義啊?”
“不一定,沒想這麼遠,能結就結,不結也不礙事。”伍柏延斜她一眼,“怎麼,誰是不婚主義?”
“沒誰。”
“哦,”伍柏延扶著方向盤:“有人跟你說他是不婚主義,你傷心了——商明寶,你進展夠快的,向斐然?”
商明寶為他野獸般的嗅覺心驚肉跳,嘴硬道:“就見過一次,你比我還念念不
忘?誰告訴你我是跟他?”()
紅燈,伍柏延耐心等著,嗤笑一聲:得了,他出現幾l秒,比我十幾l萬的煙花還讓你心動,鬼才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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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明寶不吱聲了。
“繼續否認啊。”伍柏延睨她:“你否認我心裡能好受點。”
商明寶吐出兩個字:“別煩。”
“他跟你說他是不婚主義?”伍柏延自顧自笑了一陣:“聽聽得了,一般都是拿來斷絕麻煩的。簡單來說,他想跟你玩一場,但沒打算負責,怕你太純,弄出麻煩不好收場,所以才醜話說在前頭——你能明白吧?”
商明寶沒吭聲,伍柏延玩世不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