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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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的,不經意中,透著一種懶散,但是那種智慧卻又似乎無處不在。
這不,他們才看完一盤德國電影兒《帝國的毀滅》,他又得吧上了,童汶瞧他一眼,“能說,就正兒八經寫篇影評去,”男孩兒哼一聲,雙手一攤,“加上看了一半就無法堅持的藝術片和看了又看的情Se片,咱也看過數千部電影了,加上小人書和課本,咱也算是讀書破千捲了,加上通假字和繁體字,咱識的字也有幾籮筐了,其實,我也想成為影評人,不幸咱沒蘭博那樣的勇氣去戰鬥。您不知道,影評人是一個需要戰鬥精神的職業,要和同行作戰,同行是冤家;要和影迷作戰,影迷一般都有吃飽了就打廚子的習慣;要同發行商作戰,發行商是所有商人裡唯一智商和情商雙料低下的群體;最主要的是要同自己作戰,要有今天把一部電影說得象焦大,下個月又把它變成林妹妹的本領————其實,不過是大狗叫,小狗也叫,影評人吠形,眾人吠聲的把戲。”
童汶取下戴著的眼鏡,揉著自己的眼角微笑著直搖頭,“你這叫得也算精彩,”男孩兒聽著沒當回事兒,站桌旁收拾自己的東西準備撤。這時,童滿進來了,“童先生,”男孩兒朝他點了點頭,他對給他發工資的人還是挺穩重的。童滿微笑著也朝他點了點頭,男孩兒背上包走了出去。童滿向童汶走過去,見她盤腿坐沙發上整理著書,就蹲她面前看著她一本本排著序,“你不說塵莫要來?”
“才打電話讓他沒過來。童汶,西蒙可能——…”童汶停下了手,扭頭看著他,眉頭皺起來,“這次撐不過去了?”
童滿搖搖頭,起身幫她把整理好了的書放在書架上。西蒙四年前就有冠心病,已經是快七十的老人了,還算保養治療地相當好的,可今年彷彿已經到了極限。童汶對此,一直很傷心。
童滿回過頭,看見她枕在沙發背上,望著天花板,很憂傷,“帝國的毀滅,看著這樣的片子,真讓人心酸,”喃喃著,好象風馬牛不相及,可童滿知道她心裡難受。
“去看看他吧,他很見你。”童滿過去撫上她的額角。女孩兒閉上眼,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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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體來說,藝術是自由、厚顏無恥又不負責任的。它總是顯得緊張且狂熱,象一張爬滿螞蟻的蛇皮。蛇早就死了,體液風乾,骨肉無存,但是它的皮仍能匍匐前行,躍動著喧囂的生命力。”
晚年的西蒙是這樣評價藝術的,說的孤絕卻形象之極。
在童汶心中,西蒙不僅只是一位成功的商人,他還是一位藝術家,有自己偏執的一面,可無疑,是才華橫溢的。
他教她文學、藝術,手把手地教她如何去欣賞,如同童汶精神上的父親。而童汶,也憑著那顆纖細的心,一步步理解這位垂暮的老人。
西蒙天生對外界有著超乎常人的敏感,或者說對生命、溝通、性和死亡有著先天的恐懼。瑞典,極晝極夜交替的光陰,森林和海岸線水|乳交融的土地,物質富足卻少有戰火蹂躪。生在這樣的地方,有足夠長的夜來思考人生的本源和去處,有足夠多的麵包牛肉讓人流連於精神世界而對飢餓的存在渾然不覺。上流社會出身,險些因發育不良而夭折的西蒙,自然很早就學會了思考生命的意義和死亡的感覺。曾經信奉虛無主義的他對童汶說,“永遠不要問‘上帝,媽媽,這是為什麼?’之類愚蠢問題,一個人若沒有勇氣自殺,就必須接受生活。”
他教會童汶學會接受。接受一切,包括死亡。
所以,西蒙的即將逝去,在女孩兒同樣敏感的心靈上會劃上傷痕,可,學會坦然的她,不會用大悲泣的情緒去面對他的離去。
飛機穿越過厚厚的雲層,女孩兒窩在柔軟的椅背裡看著窗外,想著,也許,這是最後一次見到他了。
“小姐,前方預報天氣不好,我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