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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夜喚破財&ldo;師尊&rdo;,憂歌又是狩夜侄兒,崽子的身份瞬間提高數倍。
她又得隨了憂歌輩分,被迫改口叫狩夜一聲&ldo;叔&rdo;,雖然很拗口,起碼有起色。
上回破財聽見她喊&ldo;狩夜叔&rdo;,一時歪腦好奇,問她:&ldo;喜姨,你叫他狩夜叔,日後他喊我師師尊,那我該喊你什麼?&rdo;
這問題,可大可小可深可淺,可認真可隨便,偏偏開喜將它看得又大又深又認真。
自降輩分這種神事,她怎麼想,怎麼劃不來,特吃虧呀!
&ldo;尚未發生的事,操心何用?你怎麼老去扯圍脖兒?&rdo;憂歌再次停步,替她調整繫繩,仔細圍妥圍好圍滿。
&ldo;很癢嘛,而且我也不冷。&rdo;她又不是凡人,加上再一輪的十年光陰,仙元修復得差不多,冬冷夏熱全與她無關。
沒錯,開喜終於恢復原樣,重現久違的青春年華,她簡直得意猖狂,當幾年的老嫗,硬也要當幾年小嫩娃,均衡一下。
才會有這副八歲娃娃樣的喜神下凡來。
&ldo;臉都凍紅了,還說不冷。&rdo;他只信自己雙眼所見。
她心裡默默腹誹&ldo;怎不說是被你給悶紅的?&rdo;,卻乖乖任由他擺弄,替她整妥衣物保暖,比起圍脖兒,回歸原話題更緊要些。
&ldo;我覺得狩夜……叔,看起來根本拒絕不了破財,當然要擔心嘛。&rdo;
&ldo;我也覺得。&rdo;憂歌附和她。沒說的是,無論拜不拜師,那一老一小的好交情,亦不受影響。
&ldo;說不定嘴裡義正詞嚴說&ldo;打贏我,我拜你為師&rdo;,直到了那一天,直接放水,這種事……狩夜叔不是幹不出來!&rdo;她甚至懷疑,狩夜真的會這麼幹。
他重新牽牢她,向前邁步,準備在這古城中,尋個歇腳處。
離開仙界,兩人不急於返回魔境,反倒流連人間,已經停留了一年。
當年他孤身前來,半絲滋味也嘗不到,她為洗刷他對凡間誤解,特意舊地重遊,一項一項,陪著他,再歷一回。
他們攜手,走過許多地方。
以花聞名的金雁城、熱鬧繁華的富裕南城、清澈川水環繞的銅鴆城、一擲千金,讓他們半時辰賠光碟纏的豪賭鎮、遠至邊疆,寸草不生的沙漠小窮鎮……
現在踏上的老古城,他曾來過,她問他好玩嗎?他只答&ldo;無趣&rdo;,她又問他遇上啥新奇人事物,他思索許久才回&ldo;曾有人贈我一碗米漿粥&rdo;,她眼睛一亮問好喝嗎?他沉默良久,終於給出答案,卻僅是淡淡四字‐‐不記得了。
於是她堅持,一定要再走一次。
憂歌短暫流離的思緒,重新回到開喜身上,聽她仍細碎嘀咕&ldo;狩夜叔這樣實在是不行呀,他低低一笑
:&ldo;何不倒過來想,破財喊你喜姨,他收的徒兒,當不是也矮你一大截?輩分最長的狩夜叔都不介意了,你介意什麼?&rdo;
她腳步頓了頓,豁然輕快雀躍:&ldo;對耶!他師尊是我後輩,算一算他得喊我姨婆耶!&rdo;
憂歌暗付:狩夜叔不可能喊你姨婆,別傻了,能兩兩相抵就很不錯了。
而面上仍掛笑意,不妨礙她勾勤美好遠景。
行經河中小橋,憂歌止步。
不變的眼熟是致,教他略察四周,果真在街邊看見米粥攤,只是顧攤之人,已非老婆婆,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