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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之奐輕握住拳,抿唇不語,清淡的眉眼無聲地將她的話拂去。
她漸漸斂去臉上的笑,溫和地撫了撫他僵著的肩:“師姐說這麼多話,是想告訴你,你以後要入朝為官,少不得要跟這些人打交道。官場上什麼樣的人都有,你若連賠兩個笑臉都做不到,不僅走不遠,還會把自己賠進去。到時候,你難道還要指望師姐來替你收拾攤子嗎?”
柳之奐眼珠微微一顫,不知是被哪一句觸動了心事。
謝綾自覺自己把話說重了,心中歉然,展露出個柔和的笑:“我不是在埋怨你。你想如何都是無妨的,只是官場上什麼事都可能出,我怕連我和師父都幫不了你。到時候,就晚了。”
如今的他,還需要她護著,還只是個初出茅廬的毛小子而已。官場不比風月場,不是憑一手好文采便能平步青雲的。
他鄭重地點頭,目送她離去。
※※※
是夜,海棠酣醉,四季居內絃歌曼舞,熱鬧到入夜也不見退溫。
二樓僻靜處的走廊上,謝綾獨自繞過長廊,往天字號雅間去。
她不緊不慢地走著,路過許多門中的一扇,裡頭沒有觥籌交錯的聲音,連燭火都是靜悄悄的,不曾搖曳。
人剛要走過去,那扇門卻突然開了,裡頭伸出一隻手拉住她的臂膀,用力一拽。謝綾始料未及,正失神間天旋地轉,再回神時已被拽入了那間廂房,隔門在她身後應聲關上。
她睜開眼,蘇昱的臉正貼在她面前,與她的鼻尖不過一寸。她驚魂未定,直以為自己看花了眼。這個時間,這裡又是四季居,他怎麼會在這裡?
他似乎並不準備放開她,眼瞼微合,捎著絲危險氣息:“你這是要去做你的買賣了?”
他的話意有所指,可她卻沒那麼靈敏,也沒料想到她把某些話說進了他的心裡,害他惦記到現在。謝綾只覺得莫名,偏過頭咕噥一聲:“我不去做買賣,還能做什麼?”
“好,好。”他又氣又恨,竟找不出話來應付她,只從喉嚨裡搜出兩個“好”字,不由自主地又離她近了些。
謝綾這才意識到她此刻處的位置是他和隔門的中間,本來就逼仄,他這樣步步緊逼,把她逼得緊緊抵住了門,退無可退,彼此的氣息都近在咫尺。
她睖睜著眼盯著他越來越近的臉龐,腦海中卻莫名地浮現出一片暖融融的硃色。蒙了紅綃的燈面投出殷紅的光,他在這片朱光裡站定,便是這樣一張熟悉的臉。
像是隔世的事了。畫面裡的女子面無表情地湊近,再湊近,用嘴唇在他的臉頰上輕碰了一下,冷冷問他:“要不要再來兩下?”
回過神,那張讓她浮想聯翩的臉仍舊近在眼前,只要稍稍前傾便能觸碰到。他冷著臉,看起來寒氣森森,眼底湧動了絲類似怒氣的情緒,霧茫茫地看不分明。明明是這麼一張嚴肅刻板的臉,和腦海裡浮想起來的畫面重合起來,卻還是讓她覺得窘迫。
她居然曾經做過那樣的事情……簡簡單單地回想便覺得無地自容。
蘇昱看著她臉上忽然浮起來的淡淡粉色,目光一凝。她竟然……也會害羞?他忽然覺得有趣,凝神看入她眼底,捕捉她難得顯露的一抹怯色:“怎麼?這樣讓你很不自在?”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腦海中的回憶便不住地浮現——
那日他便是這樣把下巴擱上她肩窩,嘴角輕彎,在她頸上輕輕擦過,帶起微涼的酥/癢,連聲音都暈著笑意,對她說:“你想來幾下都可以。”
連柔和又刻意帶絲輕啞的嗓音都與現在如出一轍。
何止不自在,簡直要被自己的聯想逼瘋了好嗎!
謝綾伸出兩隻尚且自由的手,試著推了推他:“你先讓開好不好?有話好好說,你到底來做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