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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籠絡住溫相這一座大靠山,她才不至於腹背受敵。
“那被劫走的貨……”
她的肩膀因為雙拳握得太用力,微微發抖:“重新備齊,加派人手,一定要準時送到北疆。”
謝綾走下橋頭,背影在靜夜的月色下晃了晃,又穩住,起步漸漸遠去。
她怎麼會忘記了,這些天的一切,都不過是一齣戲。戲演完了,各自回到各自的位置上來,那人是君王,而她是他輕輕鬆鬆便能除掉的一根芒刺。她卻還天真地以為耍些小伎倆,便能夠相安無虞。
她抬頭望月,夜幕辰星盡入眼底,月波流轉,星輝熠熠,卻在大片的黑暗中愈顯空茫。
事已至此,便看看她這根刺除起來,有沒有他想象得那麼輕鬆。
待她的背影恍恍惚惚融入黑夜中,橋邊的黑衣人中走出一藍衣身影。竹心見了他,立刻行禮道:“柳公子。小姐往那邊去了,您要不要過去看看?”
“不必了。”柳之奐凝神望了望那個已然看不分明的背影,在星夜蒼穹下那樣瘦削,清寂落寞,嘆息道,“我過去幫不上師姐什麼忙,幸好略通歧黃之術,留在這裡還有點用處。傷亡清點好了,接下來便有勞竹心姑娘了。”
“奴婢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竹心抿了抿唇,才道,“小姐再厲害,也不過一女子。謝先生把擔子都壓在小姐身上,未免太過難為小姐了。若是有人能陪在小姐身邊……”
柳之奐揮了揮手,打斷她:“這些話莫要讓師姐聽見。這條路雖不是師姐選的,但她花了這麼多心血,平生能有此成就已然是大才,比尋常男子艱難得多。若是還要從自己屬下口中聽到‘不過一女子’,恐怕氣怒遠多於傷悽。”
他神情認真,像是太學裡的師傅教導童子似的,一本正經。竹心張了張口,終於沒有再提。
此後,謝綾乾脆搬到了四季居長住,將抑制秋水毒的藥方交給蘭心去料理。是故蘇昱雖因養病,依舊在宜漱居逗留,卻沒能見上她一面。
偶然路過宜漱居拿前日遺留的賬簿,短暫歇了腳,她也只是直奔自己的臥房,連他如今的情形皆未垂詢。反正如今她已與他把話說明,他若想要走,隨時都可以。
她匆匆跨出前院,卻聽到身後響起嫋嫋琴音,自後院的亭中傳來。她一愕,不由得駐足回望。
那本是段悠然曠遠的調子,如天邊飛鶴,恣情愜意。但細聽之下,卻處處有阻塞,不似初學者的磕絆,倒像是彈琴人刻意在每個尾音處往低處長撫,以哀音彈逍遙調,是為自囚。
鍾伯候在門口,外頭車輿已經備好,停在門口等著謝綾。
謝綾回過頭,臉上淡淡的無有情緒,吩咐道:“既然能撫琴了,看來身體已無大礙。你傳訊息去催一催,儘快把人送走。”
“是。”
車轎沿著朱雀街慢行,停到四季居門口。
公主花了大手筆包了場子,四季居平日裡往來不絕的門口冷清得很,顯得門庭寥落。謝綾走進去,一樓空空如也,唯有二樓最大的雅間裡傳來淙淙流水般的琴音,絲絃相合,奏得一曲清婉柔情。
謝綾眉心不自知地一動,剛想上樓,卻聽到二樓的琴聲驟然一停,女子的喝聲在安靜的四季居中十分清晰。她腳步一頓,向上望去。彈琴的人似乎換了一個,樂音奏起了另一首曲子。她低下頭,剛走了兩步,那斷喝聲又響起,滿是怒意,曲子戛然而止,並不再續。
她鎖了眉,慢慢走上二樓,敲了敲天字號雅間的門。裡頭的婢女果然替她開了門,臉色惶惶然,怯怯地看著她。屋裡舞姬唯有卿嫿一人,更是俏臉煞白,身後立了一排琴師,皆是四季居內養的好手,此刻皆低著頭不敢看她這個東家。
座上的蘇沐兒面色不悅,執著個茶杯灌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