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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毓連忙放下手中的麵包,也站起身,說,「我送你。」
周宏遠抿了抿嘴,眉頭不自然的皺在一起,似有話要說,卻只變作一句,「嗯。」
兩個人在路上都挺沉默的,臨了到了校門口,程毓跟周宏遠說著再見和一連串的囑咐,待周宏遠耐著性子聽完,才咬了咬嘴唇,說,「叔叔,你下午別來接我了,我能找到家。」
程毓皺了一下眉,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孩子這麼獨立,他該高興才對,想到這裡,程毓做出一個誇張的表情,臉上堆出不自然的笑,說,「好,好啊。」
緊接著,周宏遠在他的注視下,走進了教學樓。這一次,他的侄子,同樣沒有回頭。
程毓望著周宏遠消失的背影,不禁苦笑,他的小宏遠,一貫都是最堅強、最獨立的孩子,而昨晚的失態,大概只是以往痛苦的遺物罷了,算不得數的。
因為昨天的突發事故,周宏遠心裡留了陰影,所以,走進教學樓後,沒直接進教室,而是繞到了廁所前的衣冠鏡,對著鏡子整了好久,直到洗得香噴噴的t恤上再沒有一絲皺痕,直到每一根頭髮,都老老實實服服帖帖地立在頭上。
正要轉頭,卻好巧不巧碰見了同位孔德諍,孔德諍先是用他的大眼睛翻了個三百六十度的白眼,緊接著,鼻孔出了兩聲氣,口中還不忘挖苦,「渾身髒兮兮,你是撿破爛的麼?」
周宏遠不欲與他辯駁,卻在擦肩而過的瞬間聽到,「全家都是撿破爛的。」
周宏遠頓時覺得可笑。他的全家,除了程毓一人,倒也沒誰比撿破爛光榮多少,只是這話,自然是不能說出口的。
數學是初中頂重要的課,因此節節安排在了早八,金毛獅王揮舞著粉筆,在講臺上口若懸河。有了程毓昨天的講解,今天的課,周宏遠聽得輕輕鬆鬆,心中想的是,一定要讓金毛獅王刮目相看。
孔德諍是個活潑好動的學生,長得好、人又機靈,與周宏遠的沉默不同,孔德諍在課堂上,總是最先舉手回答問題的那個,最難得的,他還回答得又快又好,甚至有些沒學過的內容,他也總能第一個說出來,深得各科老師的喜歡。
對此,孔德諍很是得意,瞧周宏遠這種土包子後進生愈發不順眼,看周宏遠刷刷地在紙上記筆記,心中不忿,趁周宏遠將筆放下的空檔,「啪」一下,將周宏遠的筆摔到地上。
周宏遠心中氣惱不已,蹲到桌子下面撿筆,待重新坐回位置後,怒視著孔德諍,孔德諍卻毫無愧疚,洋洋得意地沖周宏遠翻白眼,卻在金毛獅王寫完板書看向下面的瞬間轉過頭去,換做一副努力思考的模樣。
金毛獅王瞪了周宏遠一眼,「都學會了?看別的同學能學會麼?」
周宏遠無奈,復又低下頭去記筆記。
金毛獅王繼續講課,孔德諍故技重施,變本加厲,將周宏遠的鉛筆盒整個扔到地上,劣質鐵盒砸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咣當」聲,緊接著,筆散落了一地。
周宏遠無法,又蹲下去撿鉛筆盒,剛要把鉛筆盒撿起來,孔德諍又將周宏遠留在桌面上的那支筆丟了下去,周宏遠無奈,只得又趴子,剛要夠到筆,卻被孔德諍一腳踢飛。
金毛獅王看周宏遠一直在桌子底下,氣急敗壞,「你幹什麼呢?從上課到現在,你有一分鐘安靜麼?自己學不會,還影響別人,你爸媽怎麼教的?自己不學可以,別人還要學,你搞一次小動作我停下來管一次紀律,全班七十個人,你浪費的是七十分鐘……」
周宏遠委屈至極,出聲解釋,「是他把我的筆扔下去。」
「我沒有!」教室裡,迴旋著孔德諍清脆明亮的聲音。
金毛獅王是個暴脾氣,指著周宏遠的鼻子,「再看到你搞一次小動作,就給我滾出去。」
周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