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八杯水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他猛地跑出洞口,只覺得那光透過了單薄的衣裳燒到了他的頭皮,他張著嘴大叫著,眼中戾氣越來越重,面容也越發猙獰可怖。
這時,一座高塔從天而降,他避無可避,只覺得渾身快要被燒焦了,耳邊似有鐘鳴,咚的一聲——
他什麼也看不見了,周遭一片明亮,閉起眼後,連眼皮也似沾了火。那沉悶的鐘聲在他的耳邊迴蕩著,震得他心神俱顫。
五臟六腑如陷烈炎,皮肉似被撕裂,周身如被臠割,疼痛難忍。
傻子迷迷瞪瞪地想著,這是什麼,是他的機緣嗎,這便是神化山裡那獨屬他一人的機緣嗎。
經這一難,他就……他就能報仇了嗎?
落在山中的鎮魔塔通體發亮,降下之時,那朝四處刮卷而去的神力將山上的樹盡數壓彎,又將山石大半壓成了齏粉,這麼座雪山登時陷落了大半。
鎮魔塔驟然緊縮,將塔內那傻子的肉身化成了水,只餘下一魂。
一道魔氣倏然降至,猛地撞在了那鎮魔塔上。
本就未十分牢固的鎮魔塔頓時生了裂紋,就連神光也黯淡了幾分。
銀髮墨衫的大妖鞋尖輕點在陡崖之上,素手一轉,驅使起魔氣將鎮魔塔團團圍住。
長應又大著膽子攬上渚幽的脖頸,明明就算是站在雲崖邊上也不改面色,此時卻怕極了摔死一般。
她一雙冰冷的手緊貼在渚幽的頸子上,臉也貼了過去,興許不是怕摔死了,是怕自己攬著的這魔會死。
這鎮魔塔果真是個殘缺之物,雖是能鎮魔魂,可若受重創,定會現出罅隙。
渚幽對此嗤之以鼻,這麼個東西也敢拿出來丟人現眼。
她現下已連那塔的輪廓都看不清了,受神力所擾,還周身疲乏得厲害,加之先前還耗了些靈力,如今只想取了那一魂便走。
馭使這鎮魔塔的仙也不知躲在何處,仍未露面。
長應環她的腰環得緊,身子微微顫抖著,明已受神力所沐,面色卻依舊蒼白如縞。
渚幽怎麼也沒想到,她千方百計地想搗毀這塔時,這環著她腰的龍卻深吸了一口氣,將塔身神力吞入了腹中。
這麼看來,也不知誰才該是魔。
長應吞的神力越多,戰抖得越發劇烈,她正想再吞一口時,卻聽見渚幽說:「莫讓我分心照看你。」她那蒼白的嘴一抿,沒再多吞一絲神力。
渚幽身上的魔氣如灰黑的山嵐,狂風過時,勝似數隻無骨的魔爪,朝鎮魔塔抓了過去。
原本神光熠熠的塔一時間通體漆黑,沒一寸光能破出一道罅隙。
渚幽眼裡不見陰鬱,竟是平靜非常,無辜的雙目在失了神後更顯茫然。
此時,一道靈力裹挾在彩光之中,驟然朝她襲近。
渚幽揮袖將其擊開,未放過將傾的鎮魔塔,緩緩讓魔氣侵入塔中,從裡邊讓其土崩瓦解。
「渚幽——」一個怒極的聲音喊道。
渚幽未回頭,她看見那彩光時便已知曉來人是誰。
身著綵衣的仙子甩出薄紗披帛,那織帶朝渚幽蒙擊而去,看著輕如雪絮的披帛卻重如千金,重重落在渚幽抬起的手上。
見她素白的腕骨上忽地通紅一片,長應眼尾猩紅,面色冷如冰霜。
裹在鎮魔塔上的魔氣越發濃重,渚幽騰空回了個頭,眸光渙散迷惘,已是什麼都看不見。
長應也跟著回頭望去,看見了那個穿著綵衣像蝴蝶般的仙,模樣長得倒是水靈,但比之渚幽還差遠了。
「芝英仙……」渚幽一字一頓。
芝英仙卻顫著聲問道:「你的眼睛怎麼了!」
渚幽未答,只道:「這一魂我要帶回魔域。」
「不可!」芝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