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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解羽親吻他的臉頰，彷彿十二分體貼：&ldo;好。&rdo;

獸禽殘骸零落遍地。玄微不喜這慘烈的腥氣，靠在弟子懷裡凝神沉思。

不是魔界。

他掙開弟子說：&ldo;我有些私事處理。&rdo;

蕭解羽撩起他散亂的額發，問道：&ldo;什麼私事？&rdo;

師尊不答。蕭解羽說：&ldo;我陪您一起。&rdo;

&ldo;不必……&rdo;

蕭解羽摟過他的後頸，額心貼上他的，語氣不容質疑：&ldo;我陪您一起。&rdo;

玄微話鋒一轉：&ldo;冥後應當將養過來了。我想讓她看一看你的眼睛……&rdo;

蕭解羽展顏笑道：&ldo;師尊要與我一同去冥界麼？&rdo;

玄微暗自憂心，應道：&ldo;嗯。&rdo;

冥界亂象叢生。

天地無光，日月顛倒。暗褐的血灑遍土巖，山壑川流黑紫交接。

坍塌的幽冥殿到底沒重建起來。

玄微尋到廢墟之外的冥後。後者氣息萎靡形容慘澹：&ldo;真人。&rdo;

&ldo;出了什麼事？&rdo;

&ldo;神君開闢冥界的寶器，不見了。&rdo;她抿唇苦笑，&ldo;還有，有人正不斷竊取我的法力。&rdo;

&ldo;你可知那人現在何處？&rdo;

&ldo;就在西首，百丈之外。&rdo;

西首如雪洞一般壘砌萬丈高臺，上設陣法攪亂天地靈氣。蕭解羽不擅符陣，卻也看得出此陣聲勢浩大。

法陣左近是被他們丟在冥界的凡人少女，緊捂胸口倒地不起。

玄微問她：&ldo;你把玉琉璃交出去了？&rdo;

少女臉色煞白，抬首應道：&ldo;是。&rdo;不迴避，亦不辯解。

玄微略過她便要登臺，蕭解羽攔住師尊問：&ldo;玉琉璃是什麼？上面布的是什麼陣法？&rdo;

師尊道：&ldo;玉琉璃是我當初藉以開闢冥界的器具。至於陣法，與你無關。&rdo;

蕭解羽望他片晌，笑道：&ldo;怎麼與我無關？經我滴血認主，它已經不是您的法器了。認真說來，以它為陣眼布設的陣法，與您無關才對。您看，玉琉璃正排斥您入內啊。&rdo;

&ldo;解羽！&rdo;師尊搬出久違的威勢，冷目凝他，&ldo;聽話。&rdo;

兩人對峙間，臺上風雲聚合，腳下實土裂開無數坑洞，縫隙之外便是無窮無際的虛空。

蕭解羽察覺法陣之內大乘期也無力抗衡的威壓，問道：&ldo;您要毀壞法陣？&rdo;他抿出輕淡笑意，啄吻師尊微張的唇，&ldo;我替您去。&rdo;

&ldo;解羽！&rdo;

蕭解羽提步登臺，拾級而上。認他為主的法器將師尊隔絕在外。

這一方空間碎了，裂了。裂縫穿越冥界大陸，甚至破開邊界，有割裂魔界與凡間的趨勢。

旌旗招招，狂風獵獵。

他屈膝摸索碎裂的法器，找來找去總少了幾片。

碎片填上法陣中央那道裂縫。玉臺邊際纖細的孔縫不斷擴張。他想堵住毀天滅地般的銳氣，手心轉眼被割得鮮血淋漓。

鮮血淌入虛空，凝出一小片冷玉。

縫隙越來越大越來越深。血滴畢竟太過微小。神靈親手締造的身軀靠緊虛空，骨肉被銳氣割碎之前，有人從身後擁他入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