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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殺了人心裡還是會發慌吧?那畢竟是活生生的兩條人命啊。這十四年裡有沒有做噩夢?是不是每逢清明、七月半都會燒紙錢?為了求得內心的安寧,有沒有在棲霞寺裡給他們倆立長生牌?”
張宏圖沒想到夏木繁連立長生牌這麼私密的事情都能知道,內心的恐懼被不斷的放大。如果不是有鬼魂借八哥的嘴告訴她,誰能知道得這麼詳細清楚?
夏木繁悠悠地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沒有用的,你做的這一切都沒有用,殺了人之後怨念未斷,內心牽掛的人太多,陰魂徘徊不散……”
剩下的話,不必夏木繁再說,張宏圖已經開始腦補出後面的情節。
——楊家維陰魂不散,附身在這隻小八哥身上,每天偷聽他和孟莎的說話,努力模仿他的聲音和語調將一些要命的東西說了出來。不然,就這麼一隻小八哥,怎麼可能會像人一樣能夠說出那麼多的話?
張宏圖是養鳥人,前前後後養過五、六隻小八哥,在他的經驗裡,再聰明的小八哥,也僅僅只能在反覆不斷的教育和訓練中說出幾句話。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哪隻八哥會在沒人教的情況下說出“好冷,好黑,好害怕”這樣陰森森的話語。
張宏圖盯著那隻小八哥,越看越覺得後背發涼。
夏木繁輕輕的敲了敲桌面,小八哥再次叫了起來:“好冷,好黑,好害怕。”
夏木繁冷冷道:“張宏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會說出好冷好黑好害怕這樣的話呢?”
張宏圖內心的恐懼在不斷升級,他的手開始不自覺的哆嗦,手腕被手銬磨的生疼,可是他似乎沒有感覺到這股疼痛,還是在不斷的哆嗦著。
夏木繁陡然站起,眼神變得銳利起來,整個人像一張拉開的弓,說出去的話如箭一般鋒利:“楊家維、蔡池是不是你殺的?”
張宏圖恐懼到了極致,額頭上的冷汗似黃豆一般,順著太陽穴往下流。
理智尚存,張宏圖嘴唇顫抖著回了一句:“沒,我沒有。”
夏木繁猛地一拍桌子,發出砰的一聲悶響,嚇的張宏圖一個激靈。
夏木繁拿起熊飛良的口供,舉到張宏圖面前:“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熊飛良已經招了,你還想隱瞞嗎?”
張宏圖只覺得耳朵裡嗡嗡作響,眼前一陣發黑,那張口供上的字他一個字也看不清楚,但是他的耳朵卻清清楚楚聽到夏木繁說熊飛良已經招了。
高度緊張的那根神經突然繃斷。
此刻,張宏圖只有一個念頭:完了,熊飛良已經招了,那我謀財害命的事實也掩蓋不住了。
恰在此時,小八哥開始呱呱的叫了起來:“好冷好黑,好害怕。”
恐懼到了極致的張宏圖,眼淚鼻涕一起往下流,整個人癱在審訊椅上,像打擺子一樣哆嗦了起來。
他抬頭呆呆的看著眼前通體黑色的小八哥,喃喃道:“我,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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