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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午膳後,李策的書桌上總算恢復如初,擺上了書,鋪上了宣紙。
福安為他碾完墨後,也隨著福吉去了前院。
前院裡,餘清窈坐在廊下帶著兩個婆子在扎攀爬架。
用春根藤的老枝當麻繩用,綁方回字,牢固又簡單,很快就把一捆木棍都做成了半人高的爬藤架,釘入松好土壤的地裡。
春桃實在是太無聊了,這會也在前院隨意溜達,偶爾也拿小鏟子在土地裡鬆一鬆,但是很快就被裡面冒出來的蟲子嚇跑了。
孫婆子笑話她,春桃還滿不在乎說:“我從前一直養在老夫人院子裡,老夫人疼我,從沒有碰過這些髒活,更何況哪有姑娘家不怕蟲子。”
說著眼睛往餘清窈身上一瞟,任誰都知道春桃在說秦王妃。
也虧得秦王妃脾氣好,從沒與她置氣過。
餘清窈抬起頭,笑了笑:“在遙城有時候遇到乾旱,莊稼沒有收成,蟲子是很多百姓的選擇。”
春桃眉頭狠狠皺了起來,顯示餘清窈這句話讓她不舒服了。
“怎麼能吃蟲子,我是寧可餓死也不會吃的!”
孫婆子和常婆子也一同點頭,她們是一直待在宮裡的老人,再怎麼為奴為婢,溫飽問題是從沒有愁過,只是吃的精米還是糙糧的差別。
餘清窈沒來金陵之前也不知道,在金陵城吃不完的菜餚是可以倒掉的。
她們當然不會理解為什麼會有人吃蟲子。
孫婆子扯開了話題,道:“很快就是太后壽宴了,往年壽宴總是會給我們這些奴婢賞好東西,就不知今年閬園裡還有沒有這個口福。”
福吉嗤笑了一聲,打消孫婆子的美夢,“還口福呢,只求太后娘娘別計較閬園的事,我們就萬幸了。”
“閬園是陛下賜的,再怪也怪不到我們頭上吧?”
“那可不好說,太后娘娘以前就不喜歡我們殿下,現在更有理由了,上次是山茶花樹,下一回興許清涼殿都要挪出去了……“
福安啪一聲,用手裡的木棍敲了福吉的腦袋,嚴厲道:“閉嘴,主子的事你現在也敢議論了?”
福吉‘哎呦’一聲痛得往下一蹲,抱住腦袋委屈道:“這不是在閬園裡頭,誰能聽見嘛!”
餘清窈看福吉一張臉都皺成了一團,想必福安打得狠,有心想寬慰他,偏偏這個時候頭頂上傳來了一個得意的聲音。
“本皇子聽見了喲!”
眾人皆驚,抬頭看見圍牆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趴著一個錦衣小公子,頭上帶著一個縮小版的小金冠,兩個手扒在琉璃瓦上,說話的時候身子往後溜了一小截,他又吭哧吭哧地扭著身子爬上來一些,努力把自己那張得意的臉讓大家都看個清楚。
“十皇子!您怎麼在這裡?”
“本皇子愛在哪裡就在哪裡!”
十皇子才八九歲,一張漲紅的小臉猙獰地掛在牆上,就好像他正使著吃奶的勁努力爬牆頭。
雖然氣勢洶洶,但是明擺著他就快要脫力掉下牆頭,現在不過是強弩之末,外強中乾罷了。
餘清窈知道他。
與前些天來這裡鬧了一場的七公主是親姐弟,都是淑妃所出。
聽說這個淑妃性情恬靜,與世無爭,皇帝特賜‘淑’為封號,就不知道為何生下的兩個孩兒都是一身反骨,上躥下跳。
“你們還看什麼看!還不速速幫本皇子下來!”十皇子人小脾氣不小,還頗會拿捏人:“你們要是不幫忙,我回去就告訴皇祖母,你們在背後說她壞話,讓她狠狠懲治你們!”
福吉此刻後悔剛剛自己的嘴快,還讓這小祖宗聽了去,用心虛的眼神去瞟福安。
福安嘆了口氣,走過去,昂頭問道:“殿下這個時間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