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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裡南鎮時,天色己經全黑。
何遠洲看了眼時間,叫醒她:「輕輕,到家了。」
鄭輕輕悠悠轉醒,毫無察覺剛剛枕著的是何遠洲肩膀,慢慢坐直,伸了個懶腰。
車上沒什麼人了。
何遠洲跟餚乘務員去後備箱拿行李,鄭輕輕輕摘掉耳機,收好p3,下車。
兩人應該在鎮子上的橋頭分開,一個朝南一個朝北,皆是最短距離。
但每次,何遠洲都會先把她送回家,再原路返回,距離是直接回家的三倍。
今天路上堵了會兒車,時間較晚,鄭輕輕接過行李,「今天不用送我了,快回家吧。」
何遠洲堅持要送:「我媽今天不在家,想去你家蹭口飯來著。」
鄭輕輕欣然應允。
鄭媽媽也很歡迎何遠洲來做客,弟弟通常圍著何遠洲哥哥長哥哥短。
她經常會產生一種錯覺,彷彿何遠洲才是這個家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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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從何時開始,寒暑假的長短好像成為了判斷學校好壞的標準之一,家長們每每提起「我們家娃念書的學校暑假只有二十多天」,口吻雖碗惜,面上卻洋洋得意。
好像暑假越短,就越能保證學生會在高考中取得理想成績。
鄭輕輕特別特別討厭,並且懷念初中時長達兩個半月的暑假。
不過換個角度思考,夏日最炎熱的時候,只用在家裡睡二十天,也是件值得開心的事情。
鄭媽媽卻對這僅有二十天的暑假打起了算盤。
她派人打聽周圍各個工廠,哪裡招聘暑假工,並且將這件事在何遠洲媽媽來做客的時候講出來。
彼時鄭輕輕正坐在沙發上看某部熱播劇的重放,聽見後幾乎要跳起來,揚聲喊:「我不去!」
「你以為媽是為了讓你去賺錢?要不是為了好好鍛鍊你,我才不會低聲下氣去找你張嬸求這個機會呢,人家廠裡可難進了。」
鄭輕輕打斷她:「我不去,你愛去你去。
「你這不懂事的!」鄭媽媽脾氣上來,「你暑假想幹啥?天天在家裡白吃白喝看電視?你看看你張嬸家女兒比你大兩歲,都結婚往家拿彩禮了,你倒好不往家裡拿一分!」
又是那些翻來覆去的話,鄭輕輕已經倒背如流。起初,聽見這些話,她內心還會產生波動,躲在被子裡哭上氣不接下氣哭幾個小時。聽得耳朵要磨繭了,她再無半分波瀾。
如今當時何媽媽的面,她面上又火辣辣的。
放假前她還跟何遠洲說這個假期一定要好好休息,爭取做一個廢物。如今就要被逼迫著打工。
中考完暑假時間悠長,打工掙學費她認了,可現在只有二十天。
越想越覺得委屈、無奈,還擔心何媽媽回家會開玩笑似地將這件事說給何遠洲聽,更加難過了。
這種時候,她嫌丟人,想讓媽媽快點閉上嘴巴,可大人的想法與她恰恰相反。
在外人面前數落自己孩子,更能顯得孩子有多不懂事、自己這個家長當的有多心累、多不容易。
何媽媽也只得安慰她,對方是越說越起勁,甚至還要掉下兩滴淚。
「夠了媽!」鄭輕輕幾乎是吼出來,兩個婦人嚇了一跳。
她從沙發上站起身,關掉電視,遙控器丟在老舊的木桌,踩著拖鞋頭也不回地離開客廳。
「你瞧瞧。何姐,她如果有你家暢暢一半聽話,我得省多少心啊!」
回到房間,火爐一般,她知道那個廠,早七晚入,大夏天要在大棚裡工作,連個風扇都沒有,除了上年紀實在掙不到錢的老婦,幾乎沒有人可以撐得過一個月。
因此才招手暑假工。
似乎沒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