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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性情)中越陷越深。要不是自己重返天堂的慾望,也許還不至於跌入意志自由的作惡。 78。 精神只有不再作為支撐物的時候;它才會自由。 自我欺騙時,精神特別難受。精神不僅被拖入塵世,與感性世界的慾望纏結在一起,還因為意志自由而跌入自主的惡。 在婚約狀態中,卡夫卡不僅要剋制感性的慾望——婚約狀態偏偏又充滿慾望的誘惑,而且要抵制自己自造的惡,生命不至於沉落的負擔完全落在精神的頭上,以至精神成了“支撐”(Halt zu sein)。一旦精神成為感性世界的“支撐”,就很容易跌入自主的惡,成了欠負的精神。 80。 真理是不可分割的,所以它無法認識自己;誰要想認識它,就必須是謊言。自我欺騙的說謊與對另一個人說謊有很大差別。對別人說謊,不涉及對自己的誠實問題。在自我拯救的過程中,重要的是對自己誠實,不然的話,拯救自己就是不可能的。況且,對卡夫卡來說,真理總是自己私人的真理——個體的真理,所謂die pers€鰊liche Wahrheit。卡夫卡如今發現,認識到自己私人的真理是透過自我欺騙的途徑,精神在自主的惡中成了謊言,就認識了自己個體的真理。 這就是為什麼,即便是孤單的個人,也有倫理問題。 83。 我們之所以有罪,不僅是由於我們吃了智慧之樹的果子,而且由於我們還沒有吃生命之樹的果子。有罪的是我們所處的境況,與欠負(Schuld)無關。 卡夫卡本來以為,罪是由自己與天堂的關係決定的,而不是像惡那樣,是由自己與世俗的關係決定的。由於自己的自主的惡,卡夫卡終於明白,自己身上的罪(身體性情)也就是自己與世俗的關係。罪是自己的身體性情的處身狀況,它是無法擺脫的。欠負既不是單純的惡(B?se),也不是單純的罪(S€黱de),而是兩隻本來不會牽在一起的手的牽扯。即便不與菲莉斯訂婚,他身上單純的罪還是存在,因為自己本來就沒有吃上生命之樹的果子。為了擺脫身上單純的罪,卡夫卡與菲莉斯訂婚,反而產生了欠負。由於自己的永恆之旅中的欺騙,訂婚的惡與自己同永恆的那邊的絕然屬我的關係(罪)就發生了關係,這種情形實在出乎卡夫卡的意料。 84。 我們被創造出來,是為了在天堂生活,天堂為我們的享用而存在。如今我們的使命已經改變了;天堂的使命是否也隨之而改變呢;沒有人說出。 由於欺騙別人和自己,卡夫卡發現重返自己的天堂這一個體使命變得不可能了,改變這一欠負的生命處境也是不可能的事。除非卡夫卡完全改變自己的“天堂的使命”——比如把婚姻生活幹脆看作自己的天堂。 這種念頭並不是沒有出現過。 在解除與菲莉斯的婚姻一年多後,卡夫卡與另一個女人(朱麗葉)訂婚。這次是與他喜歡的“嫵媚的女孩子”訂婚,並抱著真誠的希望:“如果這次婚姻真的能成功,將是建築在相互諒解基礎上的最佳良緣。”他還承認:“在某種意義上,婚姻和孩子是最值得我去追求的東西。”儘管卡夫卡最終還是因為覺得自己“是不能結婚的”而退了婚, 他的“天堂使命”畢竟改變了。 這是後話。 就現在的處境來說,卡夫卡擔心的是,由於自己自主的惡,天堂那邊的情形是否也會改變。如果天堂的使命改變了,就意味著天堂不再為自己的享用而存在。那樣的話,卡夫卡在邁向自己的天堂的過程中陷入的必要的惡就白搭了。讓卡夫卡感到苦不堪言的是,他無法知道天堂那邊的情形是否改變了,這使他難以抉擇,究竟是否還值得堅持下去。 85。 惡是人的意識在某些特定的過渡狀態中的散發。它的表象並非感性世界;而是感性世界的惡;這惡在我們的眼裡卻呈現為感性世界。 一旦產生上述那樣的念頭,卡夫卡覺得自己的惡魔又找上門來了。 不過,卡夫卡對惡和感性世界作了區分。他進一步認識到: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