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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rdo;聶希澤的頭深深地垂下去,又輕聲重複了一遍,&ldo;就因為是家人。&rdo;
&ldo;聶希澤,你逃吧。&rdo;
江柔篤定地望著聶希澤的眼睛,忍不住說:&ldo;你逃吧,我幫你,你要多少錢,要去哪裡我都幫你。這樣的地方,會禁錮你一輩子的,聶希澤,你這麼下去該怎麼辦?你很快就要過十八週歲生日了,成人後,你要為自己負責的,你不要以後想起來現在的妥協再後悔。&rdo;
聶希澤的身子微微一怔,心底不可知的地方波濤洶湧,很久很久以後,才慢慢重歸於靜。
他轉而看向江柔的目光變得溫柔淡靜。
&ldo;這世上,可能只有你會這麼勸我。&rdo;
只有江柔,這個天不怕地不怕,不顧忌所有束縛的姑娘,才會紅著眼睛滿面堅定地說,你逃吧聶希澤,你要多少錢要去哪裡我幫你這樣幼稚卻無畏的話。
哪怕他還有許多的理智,哪怕他知道自己永生永世都逃不開家庭和責任的約束,哪怕他並不會求助江柔。
聶希澤在心裡已經承了她的恩情。
除了她,沒有人會這麼說,沒有人敢這麼說。
而聶希澤知道,江柔這麼說了,他需要的話,她就會這麼做到。
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
或許另一個平行空間裡,已經有一個聶希澤在江柔的幫助下離開了這個家,去了另一個國度,或者另一個城市,活成另一個自由自在的樣子。
聶希澤覺得,有這麼一種可能,就已經足夠了。
於是,他最終也只是拍拍江柔的肩膀,說:&ldo;江柔,很多事情並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麼簡單。何況,沒有一個成年人會這麼衝動的。&rdo;
江柔吸吸鼻子,看著已經走到校門口的聶希澤說完這句話後,加快了步子往門口停著的黑色轎車處走去,沒有回頭地沖自己擺了擺手。
他走得快,可脊背卻微微佝僂,似乎壓著重擔。
而曾經,這個少年在巷子裡,偷偷放了待宰的狗,被人攆著跑了好幾條街;
這個少年站在流浪貓的包圍圈裡,像神秘而狡黠的九命貓妖;
這個少年自顧不暇,仍舊護著為了妹妹而不得不鋌而走險的宋琦。
他看上去清冷疏離,可是善待庇護所有伶仃的弱者。
卻沒有人能夠庇護他,成全他的自由。
江柔在原地站定,心中莫名地沮喪,似乎受了聶希澤的感染。
她想起村上春樹的一句話來。
你要做一個不動聲色的大人了。
不準情緒化,不準偷偷想念,不準回頭看,去過自己另外的生活。
李明愷不願意受李衛平的擺布,最終還是在十二月上旬報了招警考試。
他在家裡養傷,也在家裡複習,秦芩常常會多做一些飯菜喊李明愷過來吃。
十三號那天,是南京大屠殺60週年國家公祭日。這一天,全城的戶外娛樂活動都自發性停止。
那天,李明愷開車帶江柔、秦芩去了侵華日軍南京大屠殺遇難同胞紀念館。
作為一個南京人,李明愷從小到大去過很多次南京大屠殺紀念館,這個地方對南京人而言意義非凡。
對於李家而言,更是如此。
李衛平父親那一輩,曾經參加過抗日戰爭,在戰場之上揮灑熱血。
事實上,同胞受難,即便不生在南京,也會因血淚交錯的歷史慘案而深感痛惜與憤怒。
他們買了鮮花,從停車場出來步行入館。
那一天天氣陰冷,江柔走在安靜的人流中,黑底白字的旗幟上書&ldo;國家公祭&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