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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條給我。」白向墨不理會齊銘的調笑,直接伸手要欠條。
「我還以為你這樣的學生會不屑理會這種髒錢呢。」
「欠條。」
「你不拆開看看裡面是什麼嗎?興許比五百大洋更值錢。」
白向墨將手收回,一聲不吭地朝前走。
齊銘又說了幾句話,白向墨依然沒有理會。
他收斂笑意,跟司機嘀咕了一聲,車子突然猛地加速。
白向墨看著車尾,心中還沒來得及想什麼,那輛車就停在了前面。
等他走過去的時候,後車門被開啟,齊銘從車子上走了下來。
「趕緊上車吧,我答應過你的母親,會把你全須全尾地送回去。」
白向墨沒理會他,想要繞道離開。
「剛才是我說錯話,我跟你道歉行了吧?」
白向墨停住腳步,表情認真又固執:「你該道歉的不是我。」
齊銘歪臉輕笑,舉雙手宣佈投降,嘴裡叼著一根沒點燃的煙,一副不羈模樣。
白向墨看著,壓下去的火又蹭蹭冒了起來。
「你看那邊。」齊銘突然伸手指著一個方向。
白向墨下意識朝著他的手望過去,看到了一條小巷,小巷裡坐著或者躺著幾個衣衫襤褸的流浪漢。
「這個角落,一到冬天就會發現有人凍死餓死在那裡。他們的屍體會被拉走,隨意扔在亂墳崗,被野狗吃掉。」
「那個女人生產而死,她的孩子興許還活著,興許之前還有其他孩子。既然已經死了,如果能換回一點錢,對那個家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張書寧這次雖然大膽,但是她應該是做不出偷屍體的事,很大可能就是花錢購買。
這個世界連活人都能輕易買到,何況是一具屍體。
白向墨緊緊的抿著唇,這不是他熟悉的世界。
哪怕也經常出現可怕的命案,但是整個社會風氣是不同的。
上海在現在這個時代已經是非常繁華富庶的地方,可依然有很多人連溫飽也難以維持。
內憂外患的混亂局面,生命在這個時代變得那麼的輕飄飄。
「所以,我們就可以無視窮人的生命和尊嚴了嗎?」
「很多人的確這麼想。」
齊銘拿走嘴裡的煙,神色變得嚴肅認真。
「不過,我很高興有人不一樣。」
白向墨狐疑地望著他,滿臉不信任。
齊銘坦然的說:「我們總吝嗇自己的善意,卻又喜歡與好善樂施的人為伍。」
白向墨垂眸:「可我什麼也沒做。」
他現在的狀況,讓他無能為力,這才是令他最懊惱的。
白向墨心裡也很清楚,張先生的能量,以及警察局辦事多麼的敷衍。
作為一個無權無勢的人,只能被動地跟著被人的步子走,無法堅持自己作為司法人員的職業道德。
「你已經做了很多。」齊銘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安慰道。
「如果不是你,我們保險公司要賠死,直接影響我們公司職員的生存問題。你還救了一個人,或是你自己或是哪個倒黴鬼。」
白向墨抬頭,齊銘個子比他高大半個頭,只有仰著才能與他對視。
「我做了那麼多,你還好啥意思不還我欠條?」
齊銘愣住,好一會才回過神。
「那個……我還是挺好意思的。」
白向墨嘖嘖。
「不過有人願意出錢,我也不得不『不好意思』。」
「什麼意思?」
齊銘擺出一個邀請的姿勢,白向墨也沒再堅持,坐上了車。
「張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