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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兇也是兇我們哥仨，你一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他能給你擺什麼臉色？&rdo;
這是實話，當初他大哥那媳婦兒第一次上家裡吃飯，老爺子並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奈何不怒自威，嚇得小姑娘夾菜手都在抖。他母親觀察入微，輕輕扯一扯老爺子的衣袖，老兩口默契十足，轉眼老爺子就換上和藹可親的笑臉。
沈牧南說想忘也忘不掉，連著好幾天做噩夢，夢裡卻是老頭笑裡藏刀的陰險表情。老三最皮，從小沒少被收拾，老爺子難得溫情一次，竟然被他說成笑裡藏刀。
怪他平時對沈牧南太好了，像他，從小被和老爺子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沈向南管著，多少摸清楚那倆面冷心熱的性子，日子久了也就那樣。
&ldo;你自己去啊，大過節的，你們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我一個外人瞎湊什麼熱鬧？&rdo;嘴上嬌聲軟氣地說話，手上一點不客氣，貼著他的後脖頸探進衣服裡，汲取暖意。
沈兆南輕輕橫她一眼，沒躲開，單手勾過沙發扶手上的小毛毯，抖兩下展開，裹在她身上：&ldo;人家點名要見你，你不去，我估計門都進不了。&rdo;
&ldo;哪兒那麼誇張？&rdo;
&ldo;那是你不瞭解老爺子，我認識他二十幾年，能沒你懂他？&rdo;
&ldo;去了怎麼說？&rdo;她癟癟嘴，下巴抵在他肩膀上，說話時一動一動地咯著他，&ldo;我感覺好奇怪啊。&rdo;
&ldo;奇怪？&rdo;沈兆南不爽地重複，&ldo;我這邊都求兩次婚了，你跟我說奇怪？&rdo;
&ldo;你求婚我答應了嗎？&rdo;
&ldo;你怎麼才肯答應？&rdo;
腦袋在他脖子上蹭蹭，她張嘴，含住他的喉結，使壞的輕咬兩下，感覺他難耐地嚥了口口水，作罷：&ldo;我們才在一起兩個月，你現在正新鮮著，等過段時間，你看不上我了，你肯定後悔和我求婚。到時候又得想方設法踢掉我，你不嫌麻煩？&rdo;
沈兆南差點氣笑了：&ldo;合著您這全是為我著想？我是不是該三叩九拜感謝您的大恩大德？&rdo;
&ldo;誒，你這人真沒意思。&rdo;金曼姍揚手捏捏他的耳朵，&ldo;說什麼了你就您啊您啊的，多生分？&rdo;
&ldo;遲早被你氣死。&rdo;他咬咬牙，收緊手臂。
&ldo;那就去唄，多大點事兒？讓我們沈二少氣成這樣。&rdo;金曼姍哼聲，自己裹緊小毯子，從他腿上下來，踩在拖鞋上，&ldo;走吧，出去轉轉，空著手怎麼去見你父母？&rdo;
沈兆南說他爸最喜歡喝茶，也就意味著家裡不會缺這玩意兒，逢年過節的會有各式各樣的名茶往家裡送。同理，他媽最喜歡的首飾也不會缺。就算沒人送，他們家也不缺買這些東西那點錢。
這不廢話嗎？
不能因為不缺就什麼也不帶去吧？
問他是問不出什麼名堂的，左拿一樣他說家裡有，右拿一樣他說買了也是閒置著。
&ldo;你怎麼當人兒子的？該送你爹媽什麼東西都不知道？&rdo;
沈兆南被她堵了下，老頭老太太本身不是勤儉節約的主，看上什麼自己掏錢就買了，平時他們哥仨也沒少往家裡運些中看不中用的奇珍異品。前陣子老爺子生日他還愁不知道送什麼，人現在年紀大了，變得清心寡慾，看什麼都沒有驚喜感。
送不送都一樣。他是這麼認為的。但女朋友開口問了，他不能敷衍了事，於是四下看看，隨手指向一塊復古懷表：&ldo;那個就可以吧，和我爸氣質挺搭。&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