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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土丘都要拍半天照的驢友們,見到如此震人心魄的大山會不會驚得嘴都能塞下顆雞蛋。
張太平回過魂,呼著早晨山間清新中略帶些泥土氣息的空氣,心中一片開闊。這種自然地味道,比城裡那些所謂的最適合人居住的小區,所謂的氧吧,不知道舒適了幾百倍。
望著稀疏坐落的房頂嫋嫋升起的炊煙,張太平明白自己是一輩子都不想回到高樓林立、空氣汙濁的城市了。
初秋的天氣不是一下就可以涼下來的,按勞動人民長久總結的經驗來看,夏末還有二十四隻火老鼠。
火老鼠的說法是農村的俗語,意思就是初秋炎熱還會持續二十多天。
所以五點就能聽到雞叫,六點左右天就亮了。現在七點多,坡上梯田裡零星的散落著些早起勞作的人們。初升得太陽將萬物染成金色,在他們身上投下圈淡淡的光暈。
張太平自嘲地笑了笑:“剛才叫明的一定是隻懶雞,太陽都出來了才睡醒。”
在門口稍稍活動了會兒身體,這才開始打量這座坐西面東的院落。
前院平平整整,邊上放著一塊石磙,想必就是用這個碾平的。
農村,尤其像這種處於大山深處的小村莊,水泥地很少見。門前碾平,平時可以用來曬曬閒暇時採摘的野菜、蘑菇等山上的副產品。農忙時又可以曬小麥、玉米、大豆穀子等主產作物。
前屋分為三間。最南間是臥室,就是張太平休息了半天一夜的那間。最北是廚房,中間是大客廳。
張太平開啟前屋的大門,陽光灑在空蕩的客廳。隨著空氣的流動,金色光影像煙霞瀰漫盪漾開來。
南北兩牆靠近大門口處各開著臥室與廚房的門。靠裡的南牆上依著張紅椿木割制的八仙桌。除此之外,再也別無他物。
客廳的最裡頭又是一道門,通往中院。
拔下長條形的木門槓,在木門緩緩推開的吱吱聲中,邁進了中院。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株一隻手合抱不圓的桂樹。身體的記憶中,這棵樹是爺爺建院時親手栽種的,距今少說也有五十多年了。
據張太平前世對花芬樹木市場的瞭解,這麼一株上了年紀的桂樹起碼也值個十幾二十萬。
桂樹下支著一張石桌,桌上刻有象棋譜,圓圈圍著四樽石凳。桂樹繁蔭如蓋,棋桌旁是夏天乘涼聊天的極品處所。
南北兩邊是縮向外面的客房。放在古代就叫作廂房。房前簷和前後兩屋的南北邊牆齊平。四座房子,剛好圍成一百五十多平米的中院。地上用青磚鋪著交錯的花紋。
掰開南廂房門簷上得鐵釦,剛推開門,一股黴土味迎面撲來。顯然無人居住多年。
房中只有一座土炕和一架大櫃子。退出來,從窗戶往進望了望,北房的擺設也如是。
踏著桂樹縫隙間透下來的光點,來到後屋門前。
張太平感覺這扇門不應該藏在內屋裡,而應該擺在前院。因為這扇門顯得更體面更大氣。
也許這是不同年代不同思想的表現方式。現在的人往往將好的部分晾堂在最顯眼的地方,不管內裡是美玉還是糟粕。而經歷過野蠻年代的上上輩人卻喜歡給悠遠精緻的內涵披上暗淡平凡的外衣。
經歷不同,思想就不同。他們竭力的是保護,和平年代的我們,彰顯的是個性、張揚。
後屋也分為三間。
南間放著兩個大方櫃,儲存糧食。其餘的空間排放著各式各樣的農具。
北間即像書房又像藥房,背牆上靠著三米多高的藥櫃。藥櫃正前方還有一張書桌。桌上一角放著竹筆筒、筆架和積了一層塵土的硯臺。
桌子上挺乾淨。拉開面向藥櫃的抽屜,裡面躺著一疊小本子和一根鉛筆。
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