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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馬放下筷子，小腹已經鼓起，他望著岑非魚，無奈道：&ldo;對不起，我、我吃得太撐了，這些東西都沒吃過，給你丟人了。&rdo;
岑非魚背對著他半蹲下，道：&ldo;小孩兒都貪吃，小馬兒來騎大馬。&rdo;
白馬爬到他背上，剛剛摟住他的脖子，突然跑了下來，扶著攤主的小推車，皺眉不說話。
&ldo;怎麼了？可是有哪裡不舒服？&rdo;岑非魚關切道。
當下時局不明朗，眾人都愛恣意縱情，在吃喝上沒有節制。攤主已見怪不怪，連忙拿了杯東西過來，遞給白馬，道：&ldo;小公子喝杯酸梅汁，消消食兒。&rdo;
白馬乖巧道：&ldo;多謝。&rdo;
&ldo;小孩兒吃東西不知飽足，常常會吃得太多，喝一杯便能見效。&rdo;攤主看看白馬，又看看岑非魚，對後者說道：&ldo;這位爺好福氣，定是娶了個漂亮的羯人媳婦兒，才生出這麼個玉人兒般的小公子。&rdo;
岑非魚得意地笑了笑，揚著下巴望向白馬，見他雙手捧著個粗陶杯，由於吃得太飽，只能一點點把汁水舔進嘴裡，模樣傻氣可愛。
可他看著看著，眼中的笑意逐漸減少，變成極淡的擔憂，低聲向店家詢問：&ldo;店家好眼力，可你怎知，我娶了個羯人媳婦兒？&rdo;
攤主是個五六十歲的老人，一捋鬍鬚，答道：&ldo;老趙將軍年少時，我曾在他手下當過兵，那時參軍是不分胡漢，軍隊裡胡人很多。大家只是想求邊關穩定，好好過日子麼，羯人最早歸附大周，將自己劃在了關內。休戰時，咱們在玉門內外屯田，許多胡人就與漢人女子成了家，落地生根。他們的兒女，都生得漂漂亮亮的，就像您這位小公子，老東西見多了，自然曉得分辨。可惜啊，可惜，您說說，老趙將軍一家，怎麼可能謀反？&rdo;
岑非魚再看白馬，眼神變得更加擔憂，見他喝完湯，似是好了很多，便又給了攤主一錠銀子，大聲地說：&ldo;要我說，老趙將軍根本就沒有謀反。&rdo;
白馬猛然抬頭，與岑非魚的視線撞上。四目相對，兩人都有種奇異的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可就是差了那麼一點。
&ldo;多謝老伯，我覺得好多了。&rdo;白馬把杯子還給攤主，轉頭對岑非魚說：&ldo;走吧，讓你久等了，我真是……對不起。&rdo;
岑非魚牽起白馬的手，說：&ldo;告訴你也無妨，青山如是樓就是周溪雲母子兩人的產業，咱不怕他們。爺帶你在附近走走，消消食兒。&rdo;
兩人說說笑笑，走了小半個時辰，街上已不剩什麼行人。
白馬覺得好了很多，手掌被岑非魚緊緊攥著，夜風拂面，慢慢走在無人的街頭，簡直再舒服也沒有了。
他終於鼓起勇氣，問：&ldo;你、你有過……心上人麼？&rdo;
岑非魚搖頭呲牙，&ldo;你二爺百花叢中過，拈花摘葉，片葉不沾，竟問我有沒有心上人？實乃奇恥大辱，奇恥大辱！&rdo;
白馬嗤笑，道：&ldo;是心上人，不是床上人。岑大俠，你到底是不是在拿我尋開心？&rdo;
&ldo;與你相處，自然是開心的，難不成我還要給自己找罪受？你該不會是吃多東西，肚子裝不下，全給擠到腦袋裡去了吧？&rdo;岑非魚沒個正形，伸手在白馬腦袋上薅了一把。
&ldo;唉，不是！&rdo;白馬仔細想了想，可他從未遇到過這樣的問題，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去問，只能支支吾吾，擠出一句：&ldo;我是說，你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