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了口,“好啦,我知道啦,我走啦……”
我萬語千言化作鼻腔裡一個輕輕的“哼”。
霞開門而出,突然又轉身奔向我。我正要問她做什麼,她修長胳膊伸向我,猩紅指甲油光閃閃,猛的一下把我抱住,髮絲在我耳邊繾綣,“木子,我知道你要去和那個鬼打架,你要小心!”說罷也不看我,轉身低頭去了。不一陣,門口腳步亂響一陣,接著便是汽車滴吧叫了兩聲,最後馬達轟響,聲音漸消。
我不由鬱悶,最難消受就是美人恩!
大概被我愁眉苦臉模樣所引,浩宇悶笑了幾聲。我朝他舞舞拳頭,“笑什麼,我不就比她矮了那麼一點點麼!”
浩宇忍不住笑出聲來,“矮一個頭也是矮一點點麼?”
“霞也走了,你是不是也該走了?”我下逐客令。
浩宇依言起身準備離去,要走不走的,站在門邊又回頭看我,依稀霞臨去那惜別模樣。看得我心驚肉跳,“哎,你可別學她來抱我哦,男女授受不親的哦!”
浩宇忙解釋,“我只是想告訴你一下,我的假期快休完了,打算後天回北京。”
“那。。一路小心吧……”我答。
~
掩上房門,唸了個封門訣。
摸出符紙,就著早上畫平安符未乾的硃砂,彎彎曲曲的在符紙上描了幾筆。接著從袖子中找到那幾根從顧婆婆小姨肩膀上拈下來的髮絲,折入符紙,點火燒掉,閉眼默唸幾句咒。
再睜眼,我已經置身在一處頗為繁華的窄小街巷中。
約莫是初秋的一個下午時分,陽光甚好,落在身上暖而不燥。小街地面鋪著青石條,溝錯交叉,坑窪不平;街兩邊都是小鋪子,門臉兒五花八門的挑著。
路上行人往來不絕,男子一色的長襟布褂,瓜帽馬甲,女子一水的對襟花襖,褶裙小腳。
我想瞧瞧現在是什麼年份,於是便踱進一家米店,正巧看見老闆模樣的人正在記賬,頁頭上記著時間,一筆小楷挺規矩的,上書:民國十五丁卯年,戊申月,戊寅日。
民國十五年?我算算日子,應該是公元1927年。正巧看見日期邊上還有個小括號,裡頭寫著兩個字:中元。
中元節,那就是農曆七月十五……這倒方便了我順利知道現在的時日。
接著出門抬頭看了看店門門楣上方掛著的門牌,我心裡恍然,原來此處是宏鎮,就是距離我棲居的小村落最近的那個鎮。想不到八十三年前的宏鎮已經有如此規模,街雖然窄了點,但論熱鬧絲毫不比八十三年後的宏鎮遜色多少。
我又算了算,此時顧婆婆的小姨應該才五歲。顧不得看風情迥異的街景,我開始在街上游走,尋找起那個陌生的小女孩來。
一群兒童清脆的笑聲傳來,我循聲追去,轉過街角便看見七八個孩子在街上歡奔。大的有十一二歲,小的不過四五歲。
我跟上幾步,留了心。
突然對面閣樓開了一扇窗,一個少婦扶著窗架,衝那群奔跑的孩子喊了句,“燕子,放河燈還早,你別跟著去。”一個穿著綠花短襖的小女孩聞聲而停,轉頭看向那少婦,小臉上掛著副委屈表情。
孩子們雖然腿短,跑得可不慢,一晃就把小女孩拋下了。小女孩不甘心,嘴撅得老高。
那少婦出言寬慰,“回來吧,娘給你熱饃饃吃。”
小女孩無奈何慢吞吞轉身回家,經過我身邊,我心念一動:就是她了。於是跟在她身後,進入她家門。
屋內光線很暗,我一時沒有適應。
只聽木樓梯咯噔咯噔響了幾下,之前那個少婦從樓上款款走下,閨名燕子的顧婆婆的小姨張口叫了聲,“娘~”到底是小孩子,不一陣就忘記了不快,開始纏著要熱饃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