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七娘又成什麼精! (第1/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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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隻鎏金匣子, 端端正正奉在本就不大的桌案上。
李白一臉茫然若迷,視線從匣子轉向上使,又垂眸落在自己深青色的八品官服上——搞不懂, 伺候匣子究竟算哪門子差事?!
上使名叫王昌齡,是開元十五年的前及第進士, 只比李白早入仕一年,因而作為他的直屬上峰, 官職也是算不得高的從七品補闕。
就這,還是從尚書省的九品校書郎費勁巴哈爬上來的。
王昌齡此人顯然是有些大格局的。他虛長李白三歲, 又同為貢舉出身, 索性笑著開解他:“方今尚書少監張九齡, 三十六歲曾任左拾遺, 1十二郎還未滿而立之年, 前路坦途一片,大有可為啊。”
李白樂了。
瞧著上峰沒多大歲數,打雞血畫餅的本事倒是不差。
王昌齡又看向院中:“自陛下登基以後,左右補闕、拾遺便降了員, 各自只設二人。”
李白知曉這事兒,遂點點頭。
早年間,因為補闕拾遺的官員數量未加限制, 一度出現“補闕連車載, 拾遺平斗量”的局面。到了開元初, 這兩個官職及其內供奉才被限制為定量。2
王昌齡見他對時政不是兩眼一抹黑, 只會死讀書,暗暗舒了口氣:“左補闕、拾遺統歸門下省排程,你我為右使,分屬咱們中書省內。前任右拾遺中, 一位剛剛致仕,另一位制舉考去了兗州,因而,院裡的右拾遺如今就你一個。”
李白:“……”
你還騙我大有可為!這不全都跑路了!
接察覺到李白幽怨的目光,王昌齡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繼而拍著他肩膀小聲道:“今日紫薇舍人隨中書令入宮與陛下商議鹽務去了,聽聞是新得了一種制青鹽的法子,成本更低,鹽的口感質感也更細膩,陛下有意將鹽業收歸朝廷。”
李白眸光微閃,知道這是七娘的鹽法交上去了。
“像這種商議大事的日子,諫官們是不會沒眼力價地湊上去奏疏的。李拾遺剛來,不如四處逛逛,也就該到飯點了。”王昌齡笑著出了殿門,指向東北角,“咱們府衙的食堂在那處,別走錯了!”
王昌齡匆匆往前頭一座更大規模的主殿中行去。
李白等他走了,對著桌上四隻匣子裡裡外外鼓搗一遍,實在是閒得無趣,這才決意在中書省轉轉,認個臉熟。
中書省自大唐建朝之前,便一度被稱做“西掖省”,原因大抵是因為歷朝歷代中,中書省總處於宮廷中軸線的西側。
官署內以中書令為長官,中書侍郎為二把手,但實際上的一應政務處置都以中書舍人為核心運轉。
久而久之,朝官宮人們再提起“西掖”,指代的便成了中書舍人院。
李白一邊逛著府衙內認路,一邊在腦中盤算著目前的形勢,覺得有些不妙啊。
中書令是張說張相公,那中書侍郎呢?再不行還有六個中書舍人,總不能都是對他不利的人吧!
李白晃晃昏沉的腦袋,決定先去府衙食堂上壓壓驚。
正值盛世,在大唐做官,飲食上也算是有公家福利的:
那些有資格上朝的官員們會獲得陛下欽賜的早間盒飯,因為只能站在廊廡底下吃,又被稱為“廊下食”;至於各州縣和京師官署裡的基層們,早晚飯自然也不能餓著,紛紛搞起了小食堂。其中,以當朝相公們在政事堂的堂食最為奢華,中書省的官署堂飯最簡陋。
畢竟長安城寸土寸金,實在是留不出空間開設食堂,摳門如張相公,便叫中書省的官員們聚在公堂上同食。
李白一進門,就被驚到了。
今日天有些陰,灶上準備的是熱乎乎的湯餅。可這湯餅裡頭既沒有牛肉,也沒給臥個蛋,滿滿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