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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婉兒自從認識了那些李姓的皇子們,她就已經認識武三思了。十幾年過去,不是說武三思這個人有什麼變化,而是武 變了,從皇后變成太后,又從太后變成了女皇。而女皇要她的大周王朝日月江河,她自然就更需要那些總是投其所好的武氏子嗣為她鳴鑼開道。
婉兒還清楚地記得武三思第一次為薛懷義牽馬時,她是怎樣地嫌惡。那時候女皇和她的情人還彼此相愛。在那一刻女皇是那麼由衷地感謝那個能屈尊取悅於她情人的武三思。她當即就賞賜了武三思很多的絹匹。因為在當時,無論是朝中官吏,還是女皇自己的後代們,他們不能接受女皇有男人,更不能接受這個和女皇同床共枕的男人卑微的社會地位,所以他們全都想方設法地冷落他輕視他,女皇非常痛苦,覺得她和薛懷義之間的那種所謂的愛情很孤單也很無助,這也就是女皇何以對三思為懷義牽馬如此感激涕零了。
武三思其實就是這樣走進婉兒視野的,以他卑微的行為。婉兒才開始注意到了武三思這個人,武三思為薛懷義牽馬這件事讓婉兒反感透了。
大概是武三思在奴顏婢膝地伺候著薛懷義騎馬時,他也注意到了站在一邊的婉兒輕蔑的目光。但是,當騎馬的遊戲結束,當女皇和她的情人雙雙步入寢殿,當婉兒也準備回她自己的房子,驟然地,一個怒目而視的男人就橫在了婉兒的面前,劈頭就問,你以為你是誰?
婉兒被嚇了一跳。她定睛才看出站在黑暗中的那個男人原來是武三思。婉兒很憤怒。但是她這麼多年來已經形成了她所獨有的那種憤怒的方式,那就是沉默不語,轉身就走。然而武三思不讓婉兒就這樣轉身就走。他走過去一把拉住了婉兒,然後就開始在婉兒的耳邊用最難聽的語言羞辱了她。
是的你以為你是誰?你難道不是女皇的奴才嗎?你若是但凡還有一點點家族的尊嚴,也不至於沒日沒夜地給你的仇人幹,還跟著她一道去殺那些無辜的人。你真想既當婊子又立牌坊嗎?你要真是婊子就收起虛偽的清高吧。你不配清高,老子也不買你清高的帳。你就是給了老子老子還嫌髒呢。
這一次婉兒真的怒不可遏。她竟然舉起手將一記耳光打在了武三思的臉上。這是婉兒平生第一次打人。她說不錯我是卑賤的奴婢,但決不像你這麼下作。薛懷義是什麼東西。聖上與這等無賴攪在一起,這是聖上的不幸。
婉兒說過之後果然轉身就走了。她想不到她竟然對武三思說了那些真心話。她不管武三思會不會到女皇那裡出賣她。她一點也不真正瞭解武三思,但是她想她就是被出賣了也無悔無怨。
婉兒知道她指責了女皇的愛情意味了什麼。既然婉兒已經說了,她也就無須再怕,她等著武三思揭發她的那一天。
想不到這一等就是好幾年。幾年中武三思竟忍下了那個耳光的奇恥大辱。在那場衝突之後,他們更加疏離,女皇竟也沒有因此而指責過婉兒。
後來就有了薛懷義慘遭棒殺的事。
事過之後的某一天,婉兒與武三思在女皇的寢宮裡不期而遇。於是武三思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爆發了積壓了好幾年的那滿腔怒火。他蠻橫地擋住了婉兒的路,他問她,這下你如願以償了吧?你終於殺了他。
婉兒一臉的平靜,她說我沒有殺任何人。
你沒有殺他?那晚不是你把那和尚擋在門外的嗎?你逼他,是你逼他去燒了聖上的明堂和天堂。如果你這樣的女人總是在聖上的身邊造謠惑眾的話,不知道哪一天我們就全都會死在你這個女人的手下了。
我也曾有真情。武大人你相信嗎?我的真情也是永生永世,鏤骨銘心的,那是武大人所永遠不能理解的。如果聖上的周圍總是被你們這些武姓的勢利小人包圍著,那聖上辛辛苦苦建立的大周帝國就沒有前途了。
你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