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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音坊裡都是能歌善舞的舞姬, 但由於裡面的美人不多,且美得不出眾,在西城區向來不溫不火。
不過遊陽舞姬進入泠州之後,就一直暫住在妙音坊裡, 因此妙音坊的名氣逐漸大了起來, 泠州人為了一睹遊陽舞姬,便前赴後繼地往妙音坊砸銀子。
漸漸地, 門口處的護衛也學會看菜下碟, 瞧見那些衣著樸素的人, 大多都是攔著不讓進的。
邵生頭一回去的時候就被攔住了。
邵生手頭上也是有些閒錢的, 先前從皇太孫那宰來了一筆。雖然當時在院裡許君赫說的是一次酬銀是五兩, 實則送到邵生手裡的銀子足足有四十兩。
只不過他沒有為自己置辦什麼行頭, 而是將房中漏風的地方補了補,又買了些炭火和暖爐, 讓住處暖和不少, 說來說去也不過是為了在他那裡唸書的孩子們。
邵生穿得並不破舊, 只不過是衣裳的顏色大多都不鮮豔, 也不是什麼上好的布料, 加之他身上沒有玉佩掛飾,所以看起來像個窮酸書生。
被妙音坊的護衛攔了一次之後,邵生就所有的現銀帶在身上, 誰若是阻攔, 他就慷慨地拿出些小錢打發。
因此去了幾回之後,他手頭就顯得頗為拘謹。
今日再來妙音坊,坊內的姑娘多少都認識他的臉,起鬨地喊著:“邵秀才又來找蘭水了?”
邵生生得相貌堂堂,舉止文雅, 被姑娘們打趣了也不辯駁,就站在那微微一笑。
姑娘們看了便臉紅,用扇子遮了面,竊竊私語。
隨後蘭水自樓上下來,衝邵生笑了笑,在姑娘們的歡聲笑語裡帶著邵生上樓了。
她將邵生帶去二樓角落處的一個房間,謹慎地在走廊上看了一眼,見沒人注意這邊,便低聲衝邵生道:“柳妹妹等你多時了,快進去吧。”
邵生頷首言謝,隨後推開了房門。
房中點著香爐,撲鼻一股甜膩的香味兒。
這屋子擺設簡約,房梁和柱子處都掛著紅色的紗帳,當間擺著矮桌,柳今言就坐在紗帳後,身影模糊。
邵生反手關上門,抬步走過去,隔著紗帳道:“柳姑娘,在下來遲了。”
柳今言伸手撩開紗帳,對他道:“不算遲,過來坐吧。”
邵生已經來過幾回了,倒沒有半點拘謹,走到她對面坐下,隨後就看見柳今言拿了個錢袋放在桌子上,推到他面前。
邵生疑惑道:“柳姑娘這是何意?”
“收著吧,你每回來妙音坊都要花銀子,不能讓你白白浪費了錢。”柳今言道:“本來將你捲入此事我已經良心不安,不能再讓你吃虧。”
邵生笑了一下,淡聲道:“柳姑娘不必介懷,邵某一介書生,能夠盡綿薄之力幫助受苦受難之人已是幸事,何談吃虧?”
柳今言搖了搖頭,頗有自己的堅持,“收下吧,不然我心裡過意不去,連覺都睡不好。”
邵生不動聲色地觀察了一下柳今言的臉色,見她果然眼下有些烏青,妝點過後的面容也顯出幾分憔悴來。
他便不再推拒,將滿當當的錢袋子收下。
隨後柳今言從袖中摸出一張白色絹布,絹布上畫滿了各種線條,用小字在上面做了標註。
柳今言低聲道:“這是程子墨給我的地圖,畫的是鄭褚歸如今所住的宅子,邵公子拿回去仔細研究,務必要將地圖的每一處都牢牢記住。”
邵生粗略將地圖看了一眼,隨後將絹布捲起來收入袖中,笑著說:“放心好了,我記東西還是很快的。”
柳今言沒應聲,沉默片刻之後問道:“我還是想不明白,邵公子本是事外之人,何必摻和進來?”
邵生的加入要從幾日前,柳今言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