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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點定在市裡一個較好的飯店，場地也很寬敞，人到齊後，任焰舉起杯子。

「首先，我要感謝所有豬場的老員工，如果不是他們駐守，我根本撐不到回來繼承工廠，謝謝你們。」

幾位老員工紛紛舉起杯子。

淺嘗了一口，任焰繼續道：「其次，是感謝這一年裡為豬場和農家樂付出了許多的所有人，雖然我工資給的多，但也知道這一年尤其是今年雜七雜八的事情特別多，你們都沒有抱怨，每次見到我也都是給我整理這些瑣碎的事，感謝你們。」

這一杯（飲料）是所有人一起喝的。

「接著，李鳴航——」

「到！」李鳴航慌忙站起來。

任焰面對著他，表情和善，溫柔：「李鳴航，你知道你以後外出拍攝的費用有很多是農家樂資助的吧？」

李鳴航：啊咦哦是這樣的麼？

「你一個新人要滿世界跑，哪怕有人幫你出一部分費用也不能全包吧，這剩下的旅費總得有人報銷吧？所以李鳴航你記住，要麼你出頭人地賺錢把這錢給我還了，要麼就以後回來給我白打工，我可以給你一個月一千塊的基本生活工資。」溫柔，善良，這就是他。

李鳴航表情瞬間難以言喻。

一千塊一個月，他活不下去啊！

啊能活下去，但活不好。

他弱弱道：「我，我會努力的。」

他坐下後，李老師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沒事，我會幫你多爭取五百塊的。」

「李老師！」他眼淚汪汪。

「最後——這個月15號開始我就進組了，雖然中間也能夠出來，但公司大多數事情應該管不了了，我不在的時候，主要事情就由胡伯，鄭經理負責，他們處理不了的會和我電話說，大家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雖然早知道有這麼一天，但大家還是不平靜：「老闆……」

「好了。」沒給大家抒情的機會，任焰擺了擺手，道：「我就離開三個多月，很快就回來的，倒是李鳴航，你們下回見他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來來，好好給他踐行。」

任焰開啟一招禍水東引。

李鳴航：？？？

「不是，老闆……」

「對啊，李鳴航你以後成了大攝影師不要忘記我們。」

「記得回老家給我們拍張流芳百世的照片啊！」

「小李子，我們也算同期了，苟富貴勿相忘啊！」

「趁還沒走，來，李鳴航，給我簽個……簽幾個名。」

「李哥，來，簽名簿。」

李鳴航：「……」

他瞬間被淹沒了。

任焰轉過頭沒再去看他，觥籌交錯，包間裡充滿了年輕人們打鬧的聲音，還有老人偶爾的訓斥，這一切的一切讓任焰彷彿想到了齊叔還在時，大家一起聚餐的情形。

他心口有暖流緩緩湧動，他保護住了這份歡喜，就是為了現在這一刻的滿足和愉悅，他就能再奮鬥一兩年，然後，在這一兩年中不斷地尋找讓自己前進的動力。

有人上前：「老闆來，我們敬你一杯，祝你一切順利，電影大賣！」

「我開車的。」

「……」

這頓飯一直吃到深夜，最後大家醉醺醺地出了飯店的門，任焰跟幾個領導安排所有人回了家，只餘下數人，鄭青璇緩慢上前。

「農家樂的事，你放心。」

「那是，這可也是你的事業了。」

任焰微微一笑，看向天空。

「走吧，我們也該回去了，胡伯，你跟我們乘一輛車吧。」

「哎，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