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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瓦說,食草識香並非易事,所有的藥植都出自西境與漠北,沒有一株是中原藥材。她生於此長於此,又因長年累月的服藥,已然對這些瞭如指掌。
瓦瓦練就之技可以蔽目聞嗅所屬草藥,旁人或許難於混淆,而她輕而易舉。
蕭明月雖說有所涉獵,但同陸九瑩、瓦瓦相比所差甚遠。
瓦瓦得知蕭明月意圖,不顧舞弊之嫌偷偷將所有花物草藥悉數相告。
蕭明月面對百草並非有十足把握,她想了想:“除了眼觀、鼻聞,還有什麼法子最容易辨別?”
“當然是服用了。”瓦瓦說。
聽蕭明月這麼一問,瓦瓦眸光一亮:“阿姊,比賽無禁忌,你可以用唇舌去感受。”
陸九瑩想起陪嫁中有一顆解毒的百靈丸,她去尋出交給蕭明月:“蒲歌說過,此藥是她的師父桑醫士嘔心所練,除了聖上與太子,唯此一顆。”
提到蒲歌,蕭明月還不知她在銀月關如何了。蒲歌走後沒半日,霍宴便派十八騎尾隨而去,目前也沒有什麼訊息。
蕭明月將藥丸接過,她說:“我一定拿到符牌。”
***
食草識香的裁決者是汝義翕侯。
穹帳旁擠滿了看熱鬧的人,抽籤與蕭明月對戰的人恰是巴蘇露露的妹妹,濃濃一見蕭明月就惱怒不已,可隨後侍從在她耳畔說了什麼,立即換了一副譏誚的面容。
此時汝義翕侯開口:“今日比試依舊是識出十種毒草奇花,只是參賽者要改一改比賽的法子。”
瓦瓦一聽便覺得哪裡不對。
只聽汝義翕侯又道:“參賽者必須攜有一伴,讓伴者去品嚐百草,再根據伴者的反應判斷出正確的答案。”
瓦瓦急了:“翕侯為何臨時改變比法?歷年以往都是參賽者自行判斷,怎能靠看旁人來猜測呢?”
“瓦瓦公主,你已經參加過此項賽事,就莫要在這裡閒來招事。”
瓦瓦一噎:“那,那伴者服藥,是否可以望聞問切。”
“賽者只能問,伴者不能口言。”
這分明是故意的。
蕭明月知曉這是在給自己下絆子。
瓦瓦說:“明月阿姊,我替你去嘗。”
“我斷不會讓你去,墨州王對你親近漢家已是十分包容,若你為此出了差錯我們難辭其咎。再者,這是我的事情,你不用憂心。”
瓦瓦只能作罷。
陸九瑩要去做嘗藥人,花玲瓏哪能讓公主受難便自告奮勇,蕭明月確實覺得難辦,伴者若不是親近之人如何能察言觀色。
燕塔爾就站在人群之外,幾乎是下意識地抬了抬腳。
阿爾赫烈突然撞開他的肩膀越人而過。
“阿渺,我替你嘗。”
蕭明月見他上前,低聲說道:“別鬧,你是烏州右將軍,怎能親身去嘗毒草。”
“我是烏州右將軍,但我也是你夫君。”阿爾赫烈輕輕握住她的手,“再者,我是誰不重要,你做什麼,才重要。”
“我沒有瓦瓦公主那般天賦,大機率會出錯。”
“十株對一株,你便很厲害。”
十株對一株,那人還能活嗎?
蕭明月懊惱那顆百靈丹服得太早了。
阿爾赫烈親自入場助力蕭明月,貴女們無不豔羨這對恩愛夫婦,燕塔爾退出人群,看見陸姩與阿若蘭並肩站在不遠處。
他眯了眯眼,二人也看了過來。
阿若蘭說:“這小西夜王似乎對明月多有關懷。”
陸姩淡漠回道:“只是人生過客,難免一點唏噓罷了。”
“人生如寄,誰又不是誰的過客呢。”阿若蘭看向阿爾赫烈與蕭明月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