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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用、不用，我吃過了──&rdo;

夏少謙將筷子往盤子上一擱，繃著臉，&ldo;你煩不煩，吃個飯比女人還羅嗦。&rdo;

&ldo;……&rdo;葉輕舟深深地疑惑，這夏少謙大學時候怎麼沒被室友給投毒呢(注1)。

事實證明，夏少謙叫得的兩葷一素還真挺下飯的。

葉輕舟確實在醫院裡吃過飯了，不過他飯點不固定的很，早上十點半的時候趁著休息去食堂打的飯，現在下午一點多，他這種小外科一般如果沒手術，也要成天上跑下躥的，體力耗費大，餓得也快，趙晴晴休息室的櫃子裡藏了不少餅乾零嘴，塞上一點兒墊墊胃補充一下糖分，一過就是一天。

再說這飯店的菜燒的還真不錯，葉輕舟以往都不覺得那擺盤擺得跟藝術品似的菜能有什麼好吃的，這下嘗了才覺得貴還真是有貴的道理，過去看那蔥油雞那油膩油膩的樣兒，這裡吃上一口，忽然覺得以前吃的該不會全是地溝油燒的吧?

夏少謙也沒叫什麼鮑參翅肚，桌上都是些家常菜，像是蘑菇家常豆腐、白芍生菜之類的，葉輕舟吃飯的時候悄悄往夏少謙那瞟了幾眼，發現夏老總吃飯的時候其實也跟普通人一樣，也沒啥能閃瞎人眼貴族範兒，一口肉再塞兩米飯，兩腮鼓著嚼嚼嚼，轉眼發現葉醫生偷看自己，那小樣兒還挺自我的，夾了塊大排骨自己啃，半點都沒有東家給客人夾菜的意思。

虧得這樣，葉輕舟也自在了不少──也是，男人之間跟女人不一樣，一點小眼神一個小動作，都能衍生出各種隱晦的意思來，想像力豐富得個個能當劇本家。

葉輕舟嚼著那燉排骨的時候，想起道：&ldo;你還記得不，咱大學東門那裡有家東北菜館，雞蛋餃子一絕，再來碗骨頭湯，能頂一天飽。&rdo;想想還怪懷念那味道的。

夏少謙聽了表情有些迷茫，葉輕舟原本以為夏土豪一般不上那種小館子，哪知夏少謙卻斂斂眼神兒，說了一句：&ldo;不知道，我大一上學期就轉學了。&rdo;

這會兒換葉輕舟驚訝了。

他就說嘛，他怎麼不記得大學時候有這麼一個學弟了，要他說，學校裡有這麼個標新立異、嘴巴跟抹了三氧化二砷(注2)的學弟存在，他怎麼會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葉輕舟笑笑打了個哈哈，轉而問到：&ldo;那你轉到哪兒去了?為什麼不讀下去?&rdo;

葉輕舟也沒意識到這句話問得合不合適，好在夏少謙似乎也不是很在意，他看著筷子，聲音有些悶：&ldo;就覺得自己跟這專業不適合，沒興趣，不想上課。我又不想重考高考，只好去美國。&rdo;

&ldo;去美國學經濟?&rdo;

&ldo;精算。&rdo;夏少謙表情淡淡的，&ldo;碩士才轉國際金融貿易。&rdo;

葉輕舟忍不住眨眨眼，問：&ldo;哪所大學啊?&rdo;

&ldo;斯坦福。&rdo;

&ldo;……&rdo;葉輕舟默默地摸摸鼻子，轉而又問：&ldo;那你不當精算師?聽說在美國這薪水好啊，在股票行裡做事，華爾街神手什麼的──&rdo;

夏少謙搖搖頭，還挺不當一回事兒的：&ldo;壓力太大，這個行業更新快。升職升得快，落地也是一眨眼的事情。紐約窮死的精算師滿街能挑出一大把。再說國內這幾年發展也快，其實搞金融這塊，國內外都差不多，外面其實也沒有國內吹噓的這麼好。&rdo;

聽慣了外國的月亮比較圓，難得聽到一句不一樣的，葉輕舟的心裡怪受用的。一番聊下來，他覺得夏少謙這人其實還挺實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