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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向嘯天‐‐&rdo;我看著他凍得通紅的側臉，在他耳畔輕聲說。
&ldo;嗯？&rdo;
我小心翼翼地說：&ldo;你是一個好人，僅次於唐僧的好人，我以前說你的那些話，都是不算數的，你不要放在心上。&rdo;
他似乎笑了笑：&ldo;我不是好人，我準備把你賣了。&rdo;
我笑了笑：&ldo;不值錢。&rdo;
&ldo;賣給你爸媽，就值錢了。&rdo;
&ldo;我……沒有爸媽。&rdo;
他沉默了一下：&ldo;抱歉。&rdo;
……
風雪仍在繼續，夾著冰粒的冷風颳在臉上，像刀割一般疼痛，這讓我想起賀知章《詠柳》中的著名詩句‐‐
二月春風似剪刀。
似剪刀，真的似剪刀……
向嘯天依舊走得很快，我突然收緊了手臂，緊緊地摟住他的脖子，這樣風雪就灌不進他的衣領：&ldo;這樣，你會不會暖和一些？&rdo;我問。
&ldo;會。&rdo;他低聲說。
我望著前方沉沉的黑夜，眼睛又有些濕潤，這讓我想起我小時候生病，媽媽背著我去醫院，那也是一個寒冷的冬夜。
可是那是我的媽媽，而他呢？讓我立刻又想起那四個字‐‐萍水相逢。
我就那樣緊緊地摟住他的脖子，緊緊地摟著。
可是我的眼皮卻慢慢不受大腦的控制，我強迫自己不要閉上眼睛，可是我的頭已經靠上了他的肩膀，手臂也漸漸鬆開。
&ldo;河曉虞，你睡了嗎？&rdo;
&ldo;沒，但我有些困。&rdo;我聲音很輕。
&ldo;你不可以睡。&rdo;他底氣十足。
&ldo;嗯。&rdo;
&ldo;河曉虞‐‐&rdo;
&ldo;嗯？&rdo;
&ldo;不許睡‐‐&rdo;
&ldo;嗯。&rdo;
他立刻轉頭，冰涼的臉頰輕輕擦過我的鼻尖：&ldo;河曉虞，給我講個故事。&rdo;
我緩緩睜開眼睛，視線變得模糊不清：&ldo;你……要聽什麼？&rdo;
&ldo;隨便什麼都行。&rdo;
我緩緩抖動著睫毛，在他耳邊輕聲說：&ldo;我有一個哥哥，他比我大七歲，我上小學時，他已經上初中。&rdo;
&ldo;我特別喜歡黏著他，就像一個小跟班，他去哪兒，我就跟著他去哪兒。&rdo;
&ldo;有一天，他騎車載我，可是不知道怎麼搞的，車子一歪，我就從後座上掉了下去。&rdo;
&ldo;膝蓋摔破了皮，哥哥嚇壞了，一直跟我道歉……&rdo;
&ldo;然後呢？&rdo;他沉聲問。
&ldo;然後，哥哥說：千萬不要告訴媽媽是我騎車把你摔傷的，就說是你自己不小心摔傷的。&rdo;
&ldo;我說，好，後來我們到了家，還沒等媽媽發現我的腿受傷了，我就哭著朝媽媽跑去，說哥哥騎車不小心把我從車子上摔了下來。&rdo;我合著眼睛，緩緩笑了笑。
向嘯天也笑了笑：&ldo;你是個不守信用的小壞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