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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葉泛黃,西北風罡威正盛。
宇文君想來皇都避避風頭,可風頭還是主動吹到了皇都來。
倉梧州王家,談不上門生故舊遍佈朝野上下,卻仍有著不輕的份量,王家老爺子王長生親自來了,和上一次趙家的老爺子趙齡如出一轍。
宇文君在月明州刀殺王舉以及王家三百門客,本來只是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隨著王老爺子親自出馬,使得這件事成為了一件大事。
皇城南門口,索成郭親自率軍出城迎接,王長生算是一代大儒,在道德文章學問義理上頗有造詣,深得一部分讀書人的贊同敬仰。
再加上痛失愛子,人皇於情於理都應該派人出城迎接,派出去的將軍恰好也同宇文君去過北方大漠除妖,這番舉措,有些耐人尋味。
城門口,索成郭看了看天色,今日天空湛藍,秋風蕭瑟,他這位不懂文采分流的粗糙漢子也覺得今日適合離別,不適合迎接。
“為之奈何,公子不是省油的燈,世家更不是省油的燈。”
“還是我的戰馬好,只吃草,不費油。”
說著說著,他自己都笑了,身旁的將士們也含蓄的跟著笑了笑,須臾,視野的盡頭出現了一輛馬車,繼而一支車隊浮現在將士們眼前。
索成郭略微整理儀容,挺直身子,肅穆以待。
驛站。
高志對著銅鏡很認真的整理衣衫,平日裡他只穿一身簡單的布衣,今日換上了一身錦衣,可惜沒有玉帶。
孫良也將自己的酒葫蘆別在了腰間,稍微整理了一番凌亂的髮絲。
頓了頓嗓子說道:“這一下可好了,你給宇文君一個投名狀,他自然能給你許多銀子,說起來這幾日,咱們喝了幾天西北風,反倒是養足了精神。”
入承聖後,便可餐霞食氣,然多數人熬不住那枯燥過程,故此只有沒錢吃飯的時候才會走餐霞食氣的路子。
高志沒有在乎這句騷話,而是一本正經的問道:“我今日所做的選擇,自然是背離了師父的期待,師父,你真的不生氣嗎?”
孫良險些拿出酒葫蘆喝了一口,可他沒拿出酒葫蘆,因為葫蘆裡已經沒酒了。
白了一眼高志,沒好氣的說道:“我能有什麼辦法,而今你長大了,翅膀硬了,師父也管不住你了,恰好你想做之事也足夠冠冕堂皇正義凜然,我不由著你,我能怎麼辦?”
高志滿足的笑了笑,鼓氣說道:“好,那我們出發。”
師徒兩人走出了驛館,往正街而去。
正街中央,一片清淨,百姓夾道看熱鬧,索成郭親自出面,自然要給王長生老爺子肅清前路。
最前方的索成郭駕馬而行,面無表情,如他現在的心情。
忽然間,清冷寂靜的街道上出現了兩道人影。
索成郭做出手勢,整個車隊停了下來。
有一青年錦衣在身,身材長壯佩劍而來,還有一個身材不高的中年男人腰間別著酒葫蘆跟在那青年身後。
索成郭見過高志,沒想到高志過來攔路了,這著實有些意外。
有人攔路,他便要開道,順手將長槍頓在地上,眯眼沉聲問道:“高志,為何攔路?”
高志是誰?
街道兩邊的老百姓們緩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哦!原來是七律之一啊。
人生逐漸喧譁,議論聲此起彼伏。
高志對著索成郭微鞠一躬道:“我知曉後面的是王家老爺子,聽聞王老爺子學問高深,特此來求教一二。”
索成郭很欣喜高志的意外到訪,可他今日的任務是護送王長生進宮,不得有誤。
剛欲呵斥,高志身後的那位中年男人便透露出了一股磅礴氣勢,令整個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