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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活得不痛快了,只求青莪他能夠給我來一個痛快。我也的確是腦子不清醒了,才會對著青莪提刀便砍。
我哭得累了便是什麼也不曉得,眼淚在水裡化成咕咚咕咚的氣沫,只曉得淚眼婆娑的左砍右砍,水中阻力將我那些刀光擋得華光萬丈,水裡浮光略影,一片蒼茫。
青莪抵過我一劍,又格開我的刀柄,驚我傷了自己,慌忙過來奪劍。在推搡裡,我便是順了他的意,把自己給砍傷了。
最後我新傷混著舊傷,慌不擇路,便是把劍也扔了,把水底能砸的砸了,能扔的扔了,桌碗杯凳,紗窗挽幔,無一倖免。
我再回身,頭上覆下一大片陰影,我閉上眼,就等著青莪一個手刀砍下來。
無奈我的幻想再一次落了空,更讓我吃驚的是,落下來的,是青莪有力的雙手。
他雙手覆在我肩上,將我抵在他胸前,我的頭頂著他的下巴,只聽見他心臟撲通撲通跳得很急。
他在我頭頂上說話,水聲漲滿了耳際,他說,“小妖,你沒事吧?”
我長吸一口氣,道,“青莪,我心裡難受,想喝酒。”
他甚擔憂看著我,假裝寬心笑了笑,“不就是想喝酒嘛,走,我帶你去喝便是。”
我們在老皇帝的酒窖裡喝了三天三夜,喝了個不見天日。之所以說他是老皇帝,是因著仙界一日,抵凡間一年。
自這老皇帝勾搭上媚娘,復生下凌霄之日起,凡間已經茫茫然過了好幾十年。彼時那氣宇軒昂,眉清目秀的小皇帝,也廣納妃嬪,兒孫滿堂了。
估計他也早忘記了自己在靈鷲山上,還有一個狐媚子生的兒子,名喚凌霄。
而今媚娘被壓在陰山下,凌霄不慌不忙長作俊俏英明的男兒,唯有這老皇帝,拖曳著白花花的鬍子,由東宮走到西宮,由西宮復回東宮,在比他小上十來個年階的溫床裡灑下他的子嗣。
他依舊尋花問柳,依舊歡天喜地,桃花也依舊笑春風。
我一杯接著一杯牛飲,喝得悵然,便想起許多事,諸如媚孃的,諸如織妲的,一樁接著一樁與青莪講了,心酸時,又掉幾滴眼淚。
我說,“什麼男歡女愛,什麼風月情事,我在三百年裡看得滿是愴然,男女情事,不過是一件秀氣的衫子,表面上風華萬芳,內地裡千瘡百孔,皆是心傷。”
青莪抬頭看了看我,重重的嘆了一回氣。
我心中一陣疼過一陣,喝得累了便睡,睡得不深,又在夢裡驚醒。便是這麼一驚一乍,也不知究竟是在夢裡,還是在皇帝老兒的酒窖裡。
我宿醉,睡得忒沉。已經不知是第幾回自夢中醒來,抬起朦朧的眼,復見到青莪拎著一件薄衫,在酒窖裡徘徊。
他的腳步頗為凌亂,看著我,茫然道,“噢,你醒了。”
我朝他齜牙咧嘴,勉強笑笑。
青莪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醒酒茶,在我身邊坐下,絮絮叨叨的將他出外的一些見聞與我講了。
不外是兩樁事。一樁是與那織妲有關,說是在師父帶走我後,織妲一怒之下打傷了道士,將那董生活活變成一個老頭兒,這才回西海峭壁養傷。
我闔著眼閉目養神,乍然聽得那董生的新娘子一夜之間,枕邊人竟烏絲變白髮,竟覺得好笑又荒唐。又想起織妲和董生這段情事,卻是十分悲涼。
我啜了一口醒酒茶,肚子裡那灘黃湯便是醒了一半,腦袋不大靈光之際,青莪又與我說了另一樁事。
他頗為憂心的看了一眼外頭,在一旁默了一回,道,“方才我進來之時,見到了你師父,他在外頭,似乎是站了頗久。”
我喃喃,“師父?”
青莪不以為意,接著道,“我問他來此處想做甚,他回我道,他家的小徒弟走丟了,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