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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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
此番傷情,我走得黯然又失魂,但靈臺居然還留有半分清明。走到半路上,心頭一把火燒得旺盛,居然不忘轉了個路口,朝著姒姒喝酒的那幾株老槐樹一路探去。
幸而姒姒在酒窖裡搬出來的幾十埕酒尚未被她喝個精光,我在樹下找了個僻靜位置坐下,抱著酒埕悲憤的灌了幾口,心中鬱結不得解,一邊糾結一邊又嘩啦啦灌了好幾口。
我的這幅皮肉也不比別人嬌媚,聲線也不比別人要來的溫存,那麼為何阿君獨獨待我特別?我翻來覆去想了一通,悟出了一番道理,許是因著我與那離世的小貓,有些個相像之處。
因著喝酒又吹風,少不時我的頭便隱隱痛起來,迷迷糊糊靠在槐樹旁幽怨的想著,話本子我見得多,平素也悟出不少荒唐的理論來,這其中的一條便是,世間絕然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愛和喜歡這種情愫絕非平底裡平白生出來的,乃是有緣故的。往昔我覺著阿君待我好,卻總是找不出緣故,我神經大條,也從未問過他,為何偏偏就領我上了山。
若他當真是和詩娘說的一樣,是將我看作對以前的寵物的慰藉,那麼我安覺年與一個玩偶替身相比,又有何差別?
我靠在槐樹上又想著,合該我如今這般傷心,我傷了姒姒,免不了要反噬一番,傷筋動骨一番,因果迴圈,報應不爽。
只是我卻沒料到,此番情傷,居然在同一天便應驗了,到底我與姒姒,是誰比誰更傷呢?
阿君釀的酒凜烈香酌,嘬入口中難得齒頰留香,回味悠長。
我也沒料到,那麼幾埕酒的後勁那般大,直喝得我迷迷糊糊搖搖晃晃,似乎整個墜入地,又撲騰上天。
待我酒醒了三分,才彷彿是聽見了耳邊有呼嘯而過的風聲,雙手揉眼,竭力地睜開眼睛,似還有云層繚繞在身際,浮浮沉沉,浮浮沉沉。
莫非今日霧氣這樣大?耳邊有撲撲的風聲,在我上方,似乎還有呼哧呼哧的呼氣吸氣聲。我費力掙扎,卻覺著全身動彈不得,眼簾所見的光景,如浮光掠影一般,都飛速的從眼前掠過。
我抬眼看了看,方曉得自己原著是在天上飛……
離歌之賀禮
意識模糊之際,頭頂上呼一聲長嘯,我揉眼瞧了瞧,心底狐疑,莫非是在做夢不成?
夢中我腳踩五彩祥雲,身披玄衣,自雲間自在徜徉,很是一派風流瀟灑,雲霧起聚,我只覺著風聲唳鶴,雲層疊得密密,寒露流動,全身抖得瑟瑟,遂裹緊了衣襟,闔上眼,再度昏昏沉沉睡去……
待我真正清醒起來,耳邊隱約聽見觥籌交錯的聲音,琴音錚錚不絕於耳。靈臺霎時又多了些許清明,我迷迷糊糊睜開眼,只看見眼前衣香鬢影,釵影逐光,舞衣紛紛呈呈,一派歡愉祥和之景。
我眼皮狂跳,又徑自掐了掐手臂,竊以為這大抵不是個夢,身畔人聲鼎沸,交談聲、觥籌聲、樂器奏鳴之聲縷縷不絕,我只得微微顫顫立在一旁,屏息靜氣,豎起耳朵切切聽著。
一名杵著柺杖的老頭子捋著白鬍須道,“畢方老弟,方才歌扇澄影,舞風散香,這蛇姬作舞的段子甚是高超,腰肢隨風起舞,翩翩嫣嫣,今兒你算是來晚了。”
那名畢方①的赤足鳥哧了一聲,“四海八荒都趕來賀燭龍氏族族長的生辰,我自西山打獵歸來,前些天方在洞口見著請帖,行到半路才發覺竟是兩手空空的來,折回去又怕耽擱了時日,便在半路上揀了一塊奇山異石,這麼一趟顛簸,差點兒沒給誤了時辰。”
另一名小仙搖著那老頭的手臂,又扯了扯他的袖子,滿臉羞澀,低聲道,“爺爺年紀大了聽不真切,方才我一聽見風聲被揮得噼啪做響,便知曉是畢方大哥來了呢。遠遠站在風口旁,便看見金翅紅紋,在天邊遠霞的映襯下竟是與長天一色,霎是好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