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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氣又軟了幾分,“哎,你這個不帶眼識人的狐媚娘……”
她又蹭過來,拉著我的手,低聲下氣道,“小妖,你要生氣,便氣我一人吧,其實不關他的事,是我勾引的他。”
“你可不知道,昨夜見你那般被欺侮的樣子,我可是隱忍著多久,才沒有上前將那野男人削皮剝骨。”說完這句,我鼓著氣兒,置了臉,再不與她答話。
媚娘聽完我這麼一說,噗嗤一聲,似笑非笑拍了我的肩膀,端著一副過來人的樣子,作滄桑感道,“男歡女愛乃是人間至情至性的情趣,此般風月情事,銷魂噬骨,小妖,想來你也是不會明白的了。”
媚娘這麼一說,我也這麼一聽,聽完後,也只是掩著嘴淡然一笑,再不去當真。
情愛之事,難不成真要親身去歷練,才能知曉其中三味不成?怎的我年過近百,卻比之媚娘要再滄桑三分。此番話我沒來得及說出來,即便真真要說出口來,恐怕連我自己也不怎麼敢相信。
想來我若是有著仙風秀骨,又怎麼會幾百年來,還要依傍著媚娘,才得以委委屈屈的在無名山上生存下來,修煉了好幾百年,也還是一幅羸弱的樣子,仙術看著竟是毫無起色。
凡間有個西遊取經的段子,裡頭便有一個血淚交織的祖訓,道是“凡是有後臺的妖怪都被接走了,凡是沒後臺的都被一棒子打死了。”像我這般孤零零獨自修行的,大抵都應了那句,別人有的是背景,我有的只是背影。
只是我卻委實沒告訴媚娘,在許多個日日夜夜,我攏總在做一個同樣的夢。這個夢無時無刻不困擾著我,斷斷續續做了三百年,到現在也還沒有消停的時候。
在這三百年裡,長夜漫漫,無心酣睡,那麼些個幻影,也只在夢中淺淺的轉了幾個回回。夢中一個長身玉立的身影,總是喃喃絮絮的,同我講著心事,有時並不出聲,只是探出手來,輕輕的揉著我的頭髮。那身影近在咫尺,卻攏總被一團霧籠了,我從未真實的見到他的面容,竭力撩開霧色,也只隱隱現出一個欣長的輪廓來。
興許是因著媚娘同我講的遠房表親的段子太過傷魂噬骨,所以我的這個百年常常做的夢,與她表親的這個故事,便有著八成的相似。
夢中我是一介凡人的模樣,被綁成了粽子型立在一旁,迷迷團團的霧氣裡,舉著火把的眾人將我圍得水洩不通。我五花大綁動彈不得之時,便有一位男子分開眾人款款而至,他手上拿的一把扇子,上頭繪的,似是一首小詩。
我費力的睜開眼睛,見到那位男子似著了一襲白衣,踱步走向我身前,面容卻似籠了層霧,再看不真切。
火樹銀花裡,他將那把扇子舞得凌厲,生生捅在我心口上,血流了遍地。因著是在夢裡,我便不覺著痛,只揪著酸澀,幽幽想著,彼時那位凡人心中,想必十分苦楚。
忽而天旋地轉,一派通天的火勢熊熊蔓延。沙石喧囂塵上,雷聲一陣緊似一陣,直把人催得頭皮發麻。
我被那人抱得喘不來氣,因著是閉著眼,只覺著面上有溼潤的水汽,有鹹澀的水滴一滴一滴落在臉上,滑落到嘴裡,竟然是苦的。
這場夢境做到此便嘎然而止,後來即便是我再蒙上臉昏天暗地的睡上三天三夜,也再沒有連線下去的可能。因著如此,我便攏總想著,這場稀奇古怪的夢魘,是打發我要將此事當成訓條謹記在心,乃是修煉成仙的必修之路。
雖說我在成妖途上乃是半路出家,修煉之時也未循著什麼道家的法子來,而是隨心所欲,煉到哪兒便算是哪,至此竟也沒出過差錯,是以我便將這份訓條時時放在心上,訓誡自己,修煉當不可有二心,摒棄私心雜念,再不要分出什麼心思來。
媚娘與我吐完苦水後,我便徑自坐在蓮池邊,苦苦思索著昨夜那場突入而來的春夢,臉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