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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不若與人鬥那般其樂無窮。世間有句話是這般說的,說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則征服男人,此話不虛。在那些與媚娘一同扒牆根,聽壁角的日子裡,我又悟出一個道理,喚作是,枕邊風,乃是世間最犀利、最輕微、殺傷力卻最強悍的風,潤物細無聲之餘,哀鴻遍野。
彼時因著民風豁達,便總有一些剛烈些的女子老愛與婆婆作對。在宅鬥文中,府上總有一名好不容易從媳婦熬成婆的家翁家婆,百折不撓,將欺壓小媳婦的作風一撥又一撥流傳下去。有的媳婦兒不討巧,硬是與婆婆對著幹,輕則宅中永無寧日,婆婆與小媳婦皆是做鬥志昂揚狀,重則被相公一紙休書棄之如履,到官府裡求爺爺告姥姥,然則清官難斷家務事,到最後總是鬧得讓人笑話,沒得安生。而那些靈巧些的媳婦兒,便曉得以柔克剛之理,白日裡低頭順耳做小伏低,夜晚月亮爬上來,便趴在床榻上一個勁兒的吹枕邊風。
這枕邊風吹得有個勢頭,裡頭也有些講究,其中最讓人記憶深刻的一句,便喚作是,“我不依我不依,究竟誰是你媳婦兒,誰與你同床 睡了?你說,我與你娘,究竟是誰更重要些?”
此刻相公百鍊鋼自然化成了繞指柔,自然一味依著媳婦說著好話,媳婦兒自然不會手軟,一陣連消帶打,再連著問下去,問那男人道,“你說你說,若是我與你娘一同跌落水裡,你要先救哪個?”
這個問題和世間先有雞還是先有蛋一般,橫空出世之時,便瞬間難倒了上至皇家紳貴下至黎明百姓,眾小相公心裡是敢怒不敢言,對於此類問題,蠢笨的自然是在孃親面前答孃親,在媳婦面前答媳婦,直鬧得裡外不是人,而圓滑的回答自然是“唔,娘子曉得的,為父並不懂得鳧水。”
後頭又衍生出諸如“我與你娘一同爬山掉下去”“我與你娘一同做飯被火燙傷”“我與你娘一同……”的排比句,眾人被擾得苦不堪言,後來便有人上碧水客棧裡頭懸賞,終於破天荒得到一個回答,說是“相公必然先救孃親,因著她是生我養我之人,將孃親救上岸後,再與娘子一同尋生覓死。”此話一出,眾人虎軀一震,皆是交口稱讚。口口相傳,很快這回答便如同雨後春筍一般吹遍了神州大地,眾人皆道,此計甚好,兩頭皆圍得密不透風,教那孃親再無法說兒子不孝,媳婦兒也無法指責相公不體貼,橫豎便找不出差錯來。
我想得如入無人之境,又垂首默默的想起一個笑話來。說是有人出了這麼一個怪問題,道是“若是李宇春與芙蓉姐姐一同掉下水中,而你手中只有一塊磚頭,你會先砸誰?”
——“誰救砸誰。”下頭也不知是誰喊了這麼一句話。
我想了又想,覺著甚樂,便自得自樂噗嗤噗嗤笑出聲來,尚未回神,又對上一雙晶亮墨黑的眸子裡。
那雙大眼珠子盯著我,裡頭瑩瑩閃著不知名的光,盈盈爍爍,就那麼一瞬不瞬盯著我瞧,又撲閃撲閃著眼睛,撥開我擋在眼前的一縷頭髮,緩緩靠近我,踟躕著問我,“落水?小媳婦?”
他卻不依不撓的依偎過來,靠得越發近了,整個人抵在我面前,與我四目相對,差點兒迸發出火花來,面上卻是一味的胡賴潑皮樣兒,捻著笑,微眨著眼,“小妞竟是想當我的媳婦兒嗎?”
我一個頭霎時變作兩個大,哈哈乾笑兩聲,抬頭望了望天,甚無奈與他道,“天色不早了,我還是先回去了。”
我前腳剛踏出去,便出師不利,一腳踢在那食盒上,磕了好大一個聲響,我踉蹌了幾步,倒叫他不小心捧在懷裡。凌霄得了好處,順勢將我圍追堵截在角落裡,籠著我的肩膀,若有似無,雲淡風輕的問我,“小妞方才講的,可是實話?”
他的氣息拂在我耳後,倒是生出幾分曖昧的氣氛來。
我眉頭微微的、不動聲色的皺了皺,唔, 小凌霄此番的這幅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