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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到她小小的身子穩穩落在自己腰背,鬆口氣之時也根本想不起來疼。
&ldo;四哥哥!&rdo;小姑娘趴在他身量初成的肩膀,柔嫩的小手捏了他的耳朵,嘻嘻笑道:&ldo;跌個大哈哈!&rdo;
往事不可追,口中的美酒順喉而下,李遷想若早知道明達帶給他如此大的困擾,許他不會那般奮不顧身救她?
明皇是踩著鐘鼓聲來的,鬍鬚全然花白,但人顯得昂揚許多。諸多禮節後,明皇拍拍手掌,稍微提起精神道:&ldo;諸位都肆意些,拘束起來又哪有快意?&rdo;
真正的宴飲開始,先有梨園弟子共演了一出《秦王破陣樂》。龜茲的曲調高昂,由明皇修改後,更是氣勢雄渾,震天動地。
郎懷鬆弛了腰身,沉迷於這等樂舞中,一時間目眩神暈。&ldo;兕子,原來樂舞之流,亦可氣吞山河。&rdo;她有些感慨,扣了明達的手道:&ldo;今後得閒了,教我些可好?&rdo;
明達應道:&ldo;這有何難?你若想學,明日便教你。&rdo;
破陣樂後,又是各國所獻上的樂舞。明皇好樂天下皆知,因此更是不遺餘力的討好。明皇得各國獻舞,愈發志得意滿起來。
不知不覺間,天色漸暗了。李遠並幾位皇孫均有些瞌睡,李遷便請了明皇恩准,由王妃陪著太子妃帶他們回東宮一起安置,明日再說。李進則拉了下妻子,低聲說了兩句,蕭氏點點頭,悶不吭聲帶著兒女跟上。
而後李遷道:&ldo;父皇,兒臣有一件禮物,準備足足好幾年。今年終於得成,想在今日獻給父皇。不過還得請父皇移步,請父皇和諸位一同到殿外觀賞!&rdo;
明皇心情正佳,摟著梁貴妃的香肩,看見梁沁芳面有得色,笑道:&ldo;只怕是你和沁芳嘀咕了什麼鬼主意吧?&rdo;
&ldo;陛下目光如炬,殿下的孝心和宮規有衝突,臣為了成全殿下,只得破例。&rdo;梁沁芳眼珠一轉,嬉笑道:&ldo;您若看後還要責罰,那臣也認!&rdo;
這的確釣起明皇的胃口,他鬆開梁貴妃站起身,道:&ldo;既如此,朕自然不錯過!遷兒,若好朕必有厚賞。&rdo;
李遷自信至極,道:&ldo;父皇定當滿意。&rdo;
侍衛們重新佈置了含元殿外的廣場,明皇端坐中央,身邊是梁貴妃。太子李迅的桌案在明皇右手,跟著伺候的卻是盧有鄰的徒弟盧衷。
眾人按位次做好,侍衛們點起無數火把,將本以陰沉沉的天邊映襯出一片火紅來。明皇被勾起了好奇,身子前傾,盧有鄰恐夜裡寒涼,正拿了件披風要給明皇披上。
樂聲響起,從南方忽而出現許多舞者,女子大都身形矯健,面巾下偶爾露出的姿容,原來都是胡姬。她們腰間金黃的腰鏈上墜著各色寶石,在火光之下襯托出別樣的風情。
明皇大喝一聲:&ldo;好!&rdo;
而後又有十幾個盛裝男子,手中握著裝飾用的刀具,唱了西域流傳而來的蒼歌。
塤聲漸起,最後的舞者登場,竟然是群姿容若蛟龍的駿馬。黑色的馬兒和歌而舞,男女舞者都奔赴到自己的馬兒身邊,配合默契。
又如依依惜別的戀人,又如躊躇滿志的行商,又如將赴沙場的將士。隨著樂聲變幻,舞者所展現的景緻也愈發扣人心絃。
舞馬一事,還是江皇后在時,和明皇二人共譜的佳話。而後明皇觸景傷情,舞馬疏於訓練,此中盛舉亦多年不現。
明皇自是激動難耐,眸中半是哀傷半是興奮,彷彿他一生最愛的女子還在身邊。
樂曲再變,是江南小調。空山新雨,江流帆動,梨花眷眷,美人懶梳頭。領頭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