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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沒事兒了,你回去吧。”
石磐拍拍手,回身看見梁擎,愣一愣,點個頭,揚長而去。
呲牙咧嘴的千山扶著腰捂著腮,一瘸一拐追著喊:“那兔頭?!”
“您拿了來的生的,就算是還了上回小娘子帶過去的原料了。”
石蜜心平氣和地接話,再看一眼梁擎,眼珠兒一轉,假笑道,“咱們小娘子正愁不知道該怎麼給桓王殿下回年禮。
“這下好了,早就說也想燜一鍋給殿下嚐嚐,總沒得機會。陛下送來的這些,倒是解了我們小娘子的燃眉之急呢!”
說著,竟衝著梁擎屈膝低頭行了個禮,然後再不卑不亢、後背挺直地轉向千山:“將軍就請回去吧。奴婢送您出門。”
也就是說,這兔頭是死活都不會給陛下吃了。
不僅如此,還把送來的那一大筐原料給扣下了!
千山簡直欲哭無淚!
可是——
“這位先生可就是,那位,梁先生?”千山有些恍惚。
自從那天在銀鉤賭坊後巷見過,他只在調查人口失蹤案時,偶爾跟桓王碰面,遙遙看見過,有個年輕書生跟在皇長孫身後不遠處。
可是因為當著許多人,又都有正緊差事在身,他才沒細問。
怎麼?這都開始代表桓王走動各府了?
而且——
“我怎麼記得先生臉上,沒有受傷啊?”千山疑惑地看上看下。
梁擎垂一垂眸,再抬臉時,含笑:“我也記得,千山將軍雖然年過三旬,兩個月前,仍舊面目英俊似少年。”
你都被揍成這樣的還惦記別的臉,要不要老子弄面鏡子來讓你自己照照?!
微諍踮腳遙遙看看已經遠得看不見的石磐的背影,轉過頭來,小聲問千山:“將軍,您是怎麼得罪尚儀姑姑了?
“瞅瞅把您揍得,我天我在國子監打了十六七架也沒把誰打成這個德行過啊!”
“哪兒是我得罪了石磐姑姑?分明是陛下得罪了阿芥小娘子——”千山才苦著臉抱怨了一句,慌忙噎住,四下裡亂看。
一眼瞧見瞪圓了眼睛的石蜜,再看看面露驚駭的六合,千山的臉便如吞了黃連一般,苦汁直流!
這時候的微諍卻端出了主子架子,先瞪了石蜜一眼:“站遠點兒,不許長耳朵!”
接著回頭伸手指著六合的鼻子:“管不好你妹子的嘴,我就陷害你偷錢!”
六合兄妹倆的表情有一瞬間的裂開。
這也是當主子的說得出來的話!
然而還是乖乖地往後退了三步,各自轉過身,低下頭。
微諍得意地看著千山,盯住了他,低聲問道:“你主子怎麼欺負我妹妹了?說說唄!”
說著話,緩緩伸手,牢牢地抱住了千山的一條胳膊。
梁擎十分滿意微諍的表現,大大地露出了個笑容,和煦如春風——倒春寒的風,曼聲細語:
“說說。我們都知道了,也好替主子們分憂,好生開解開解!畢竟,三小娘子跟我家殿下也算有三分交情,學生也能說得上兩句話。”
無語至極的千山看看擺明了自己不說就不放自己走的微諍,還有隱隱約約似乎是在拿桓王威脅自己的梁生,撓撓鬢角,道:
“就是,前天,錦王和陛下聊起來,景王和祺王都覺得小娘子好……後來又說到過個五六年看看哪位皇孫有福……”
剛說到這裡,千山只覺得自己的胳膊有要斷的趨勢,而自己的臉也有要被兩道寒冰凍傷的危險,急忙一口氣說完:
“班侯替小娘子全堵了回去!小娘子因此生了氣,還親手砸了原本說好了要給陛下做的兩罐兔頭!這不陛下讓我再送了生的兔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