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第1/2頁)
漱己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叢霽為了登上皇位,趁著先皇駕崩,策反了鎮國將軍,領兵誅殺了繼他之後成為太子的兄長。
但叢霽並非縱橫沙場的將領,能這般習慣於血腥味,著實是令人驚恐。
怕是將叢霽困於屍山血海之中,叢霽亦能安然入夢罷?
如若不能安然入夢,便是因為叢霽夢到其殺人之時的快意了。
他凝視著叢霽溫柔的雙目,不禁想:你若不是暴君該多好?
可叢霽的的確確是暴君,既是暴君,便難以向善。
他心中百轉千回,抿了抿唇,一言不發。
叢霽問道:「你有何要言?」
溫祈大著膽子道:陛下不該習慣。
叢霽淡淡地道:「但是朕早已習慣了。」
言罷,他旋過身去,背對著溫祈道:「寐善。」
溫祈如何能寐善?一闔上雙目,他便想起了那暴君提劍殺侍女的場景。
叢霽回了寢宮,沐浴更衣,一身的血腥味被洗去後,他上了御榻。
御榻空虛,獨他一人。
他素來不喜與人親近,不設後宮,無需溫香軟玉。
他素來不懼寂寞,伴他入眠的一向是枕下的「十步」,以及身下御榻當中的機關。
但今夜卻是不同。
一番輾轉反側後,他終是沉沉睡去。
卯時一刻,他睡了不過一個半時辰,便須得起身了。
他面無表情,由著近侍伺候他換上朝服。
他放眼望去,東方已有一線魚肚白,少頃,雄雞唱曉,天光大亮。
他踩著晨曦,步入金鑾殿,越過眾臣,踏過玉階,高坐於御座之上。
今日尚是七月十五,他聽著眾臣的稟報,原以為自己好容易被壓下的煞氣又會捲土重來,眼尾餘光掃過自己的右手,卻突地想起了因他之故而淚水漣漣的幼鮫。
今日子時,他走得匆忙,忘記將那幼鮫送回池水當中了,那幼鮫身上本就有擦傷,自行爬入水池,定會加重擦傷。
正在稟報的中書令乍然窺見叢霽蹙眉,心下一緊,上一回,他被下了獄,僅僅一日,便被叢霽釋放了。
不知自己這回得罪叢霽,是否會有上一回那般幸運?
叢霽發覺中書令的聲調愈來愈低,打斷道:「陶愛卿,你尚未用早膳麼?如此中氣不足。」
眾臣齊齊望向中書令,目中不是同情憐憫,便是幸災樂禍。
中書令心驚膽戰,尋了個由子:「臣業已年邁,才如此中氣不足。」
「是麼?」叢霽溫和地道,「陶愛卿,你且繼續。」
中書令尚未張口,忽有一侍女焦急地奔至殿前。
這侍女乃是叢露的貼身侍女,叢霽自然識得,遂揚聲道:「進來罷。」
侍女行至叢霽身側,低聲稟報導:「公主自盡了。」
叢露的情緒不穩定已久,容貌又遲遲無法復原,叢霽料想叢露定有一日會自尋短見,暗令其五名貼身侍女將其看牢了。
故而,聽得此言,他並不吃驚,立刻問道:「救回來了麼?」
侍女唯恐被責罰,吞吞吐吐地道:「救回來了,但公主的情況不好。」
叢霽先是令朝臣散去,後又出了金鑾殿,直奔白露殿。
白露殿內擠滿了叢露的聲音,他循聲衝到叢露面前,叢露髮絲凌亂,衣衫不整,又哭又笑,一如瘋子。
叢露頸上有一圈紅痕,顯然其不久前曾企圖自縊。
叢露自毀容貌後,燒了整整五日,應是燒壞了腦子,但叢露從來不曾鬧得這樣厲害。
叢霽伸手抱住叢露,並令其他人出去。
然而,叢露卻是從叢霽懷裡掙紮了出來,隨即摔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