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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霽時常思念母親,其實更多的是在思念那個看似少年老成,憂國憂民,實則天真爛漫的自己。
一人一鮫相對無言,半晌後,由叢霽打破了沉默:「現下已是晚膳時分,你可要用晚膳?」
溫祈撫摸著自己的小腹,其中空空如也。
生前,他從不挑食,但被叢霽一問,他腦中浮現出來的卻是魚、蝦以及海草,應是這具身體的緣故罷?
他抬指寫道:魚、蝦、海草皆可。
叢霽歉然地道:「這宮中恐怕並無海草,朕命人去取海草來,要費些時日,委屈你先吃魚、蝦罷。」
溫祈受寵若驚:多謝陛下。
叢霽揚聲喚來內侍,細細吩咐。
半個時辰後,內侍搬了花梨木所制的圓桌來,隨後滿滿當當地擺上了御膳。
溫祈聞著香氣,愈加覺得飢腸轆轆。
有一內侍端著一張食案行至池畔,放下了。
溫祈遊至食案邊,正要大快朵頤,但因為叢霽並未發話,而不敢動竹箸,只能眼巴巴地望著叢霽。
叢霽的心臟更為柔軟了些,他注視著溫祈道:「吃罷。」
第5章
溫祈這才執起竹箸,竹箸尖嵌入清蒸鱸魚,夾起一塊魚腹,潔白肥嫩的魚腹堪堪滑入口腔,幾乎要融化了。
這鱸魚乃是七星鱸,於尋常百姓而言,算是稀罕物。
他出生於將門,乃是遺腹子,母親得到父親死訊當日,遭受驚嚇,早早地產下了他,他當時在母親腹中待了不過半載。
母親早產導致他先天體弱,湯藥不斷,能長至及冠已是他的造化了。
孤兒寡母的日子並不好過,尤其是湯藥要價不菲,父親的治喪費、撫恤銀以及母親的嫁妝不足以負擔,母親要強,不願向孃家求救,是以,身為大家閨秀的母親不得不做縫補、刺繡之類的營生以補貼家用。
幸而,母親繡工難得,漸漸有了名氣,他們的日子才好起來。
即便日子好起來了,他都只吃過數回七星鱸。
他將七星鱸吃下大半,方才去吃醉河蝦。
醉河蝦之鮮美與七星鱸旗鼓相當,但因他未曾飲過酒,以黃酒醃製的醉河蝦僅僅入腹了三尾,他便微醺了。
他吃過清蒸鱸魚與醉河蝦,接著從豆腐蟹煲中夾起了一條肥美的蟹腿。
這三道菜用盡,他才嫌棄地吞下了一口清炒芥菜。
而後,他由於不勝酒力,滿面通紅,衝著叢霽笑。
叢霽覺察到溫祈的視線,向著溫祈望去,見得溫祈傻乎乎地笑著,他不由放下竹箸,行至池畔,撫著溫祈的額發道:「你可還好?」
溫祈醉了,不再懼怕叢霽,遂認認真真地道:「我不願命喪於你之口腹,你可否饒我一命?」
叢霽不通溫祈所言,但大抵能猜測到溫祈之意,亦認認真真地道:「朕改變主意了,決定將你養於宮中,與朕作伴,你無需擔憂自己的安危。」
溫祈雙目晶亮:「當真?」
叢霽笑道:「君無戲言。」
「多謝。」溫祈渾身失力,說罷,軟軟地沉至池底。
叢霽見狀,心下一驚:這溫祈醉酒,不會將自己溺死罷?
溫祈並非凡人,應當不會溺水。
他到底不放心,伸手一扯鐵鏈,溫祈當即從池底騰起,撲入了他懷中。
溫祈的身體泛著寒意,柔若無骨,且滑膩至極,旋即磨蹭著他的胸膛,滑落了下去。
他掐著溫祈的腰身,將溫祈提起,繼而揚聲令內侍搬一浴桶來。
以免溫祈溺水,他只令內侍將浴桶注滿了三成。
其後,他將溫祈抱入浴桶當中,自己則繼續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