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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邊收緊手上的護具一邊說:「我們分手了。」
師姐可能也沒想到我這麼坦誠,靜了一瞬,臉上肉眼可見地升起尷尬。
我沒再理她,拿起架子上的弓自顧練起來。
練了大概有半小時,身後傳來拍手聲:「大家先停一停,看過來。」
我放下弓,往聲音所在的地方看去。
「今天為大家介紹一位新成員……」師姐身旁站了個個頭很高,身姿挺拔的身影。對方側著臉,正和一旁的師哥說話,黑色的毛衣襯得他膚色很白,比一旁的師姐都要白上許多。
興許剛從外頭進來的關係,他整個耳廓都被凍紅了,耳垂上的青金石耳釘分外顯眼。
不是吧?才這樣想,那人轉過臉,正好與人群中的我對視個正著。
「這位是民俗學的摩川,層祿族人。別看他才大一,人家從小學習傳統弓,比我和副會長厲害多了。大家可以把他當做我們社的指導老師,有什麼不懂的都可以問他。」
周圍響起窸窸窣窣的討論聲。
「哇,他好好看啊,像混血一樣。」
「少數民族嘛,長相有血統優勢……」
「今年的大一新生質量都這麼高的嗎?我們社不是還有個帥哥,氣質很貴那個?」
「哦,那個天菜啊,我打聽過了,是藝術系的,不喜歡女生呢……」
「噓,他在你後面!」
摩川只在最初看了我一眼,很快便收回視線。他被簇擁在中心,眾星捧月一般接收著周圍各種好奇的提問,浮誇的讚美。
他應對得體,彷彿天生就是為這樣的場合而生。
裝模作樣。
心裡冷哼一聲,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重新拉開弓練習起來。
新手的箭靶距離雖然只有十米,但拉弓姿勢卻不會因為距離有任何變化。練了三組,我手臂開始酸脹,之前已經能做到八環內全命中,此時因為體力的流失,準頭下降,非但不能命中靶心,有時甚至會脫靶。
我咬了咬牙,開弓又放一箭。結果不僅箭射歪了,弓弦回彈的時候更是打在手臂上,在手肘處打出一道明顯的紅痕。
緊抿住唇,好勝心趨勢我又抽出一支箭搭上了箭臺。
瞄準中,執弓的那隻胳膊突然被人從身後輕輕握住。
「姿勢錯了。胳膊伸直,然後轉肘。」一股淺淡的,經常能在寺廟大殿裡聞到的檀木香味湧入我的鼻端。
我渾身一凜,偏頭看去,摩川注視著我的手,並沒有在看我。
他調整著我的姿勢,將我橫著的手肘掰直,讓胳膊呈現出一條流暢的直線,另一隻手握住我的手腕,帶著我往後拉。
「手肘上抬,不要聳肩,瞄準後直接撒開。」
到這會兒我才發現,他竟然比我還要高一些,188或者189的樣子。
背後隱隱傳來另一個人的熱量,我覺得有些彆扭,但彆扭之餘,心底又浮現出一股不能輸的倔強。
淡定點,自然點,他一個恐同的人都不在乎,我為什麼要在乎?
「射。」有些冷淡的聲音拂過耳畔,我手指下意識地鬆開,飛箭如虹,精準地射中靶心。
我怔然地望著那支箭,回過神時,身後的人已然退開。
追尋著記憶中的要點,我沒敢多練,怕等會兒上場體力不夠,感覺差不多了,就回到了隊伍。
棚葛隊的另三人正在算場上的分數,算下來我們最後要得四十分才有奪冠希望,也就是說,每個人都得命中十環。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沒事,重在參與,今年不行,明年再比嘛!」涅鵬拍了拍我的肩膀,讓我儘管上,不要有顧慮。
棚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