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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忘了。
弘曆搖搖頭，表示自己不記得了。
“嗯？朕說過嗎？不記得了。”
再說了，他哪裡要自己親自去，有太醫去就夠了，他又不能幫人看病。
他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模樣，讓魏佳氏十分佩服，幾日不見怎麼臉皮越發厚了。
這個厚臉皮的感覺也越來越熟悉了。
不過，魏佳氏本來也沒想較真，也就沒有繼續再問下去。
雖然她知道他有什麼話沒說完，但不知道是什麼。
可吊足了她胃口，她是真的想知道，如懿究竟又幹了什麼，應該不是什麼好事。
算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吧。
弘曆卻突然發問：“你說，如果朕訓斥了你，你會怎樣？”
正常人大概會生氣，會委屈，但是不會喜笑顏開吧。
魏佳氏覺得莫名其妙，還是思考了下。
“天子雨露雷霆皆是恩，尋常人就算被皇上訓斥了，也只有受著吧。”
不然呢？還能怎樣，魏佳氏搞不懂，難道真的梗著脖子和皇上吵架嗎？
這種滅九族的事兒，她反正不會幹。
可弘曆頭上的進度條，居然瞬間變成了百分之四十二。
弘曆突然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他本以為魏嬿婉會說，她會生氣，會吵架。
可她給了自己一個更加正常的回答——受著。
他現在覺得魏嬿婉是這個後宮裡，最正常的女人。
受到天子斥責，尋常人就算再不喜歡也得受著。
自己是皇上啊。
這樣一想，他似乎被如懿甩過好幾次臉色，這種也不正常。
他以前居然覺得正常，看來自己也有些不正常。
弘曆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原來，如懿一開始就不正常，而自己居然一直在放任。
他突然有點嫌棄自己，覺得自己怎麼如此窩囊？
看來，這太醫派早了，這種事情光派太醫可沒什麼用。
翊坤宮
齊汝把放在如懿手腕上的絲巾輕輕拿下。
“貴妃娘娘身體尚佳，只是有些體寒，略加調理就會好了。”
“多謝齊太醫，也多謝皇上。”
如懿粉唇微張，眉眼帶笑，顯示出她的好心情。
齊汝觀察了一下，嫻貴妃看起來，一切正常，行事也一如往昔，應該不至於有什麼疾病。
“齊太醫，真是皇上派你來噠？”
如懿放低聲音，壓著嗓子，悄悄問道。
她想再聽一遍。
齊汝點點頭：“皇上關心娘娘，自然是皇上親自派臣來為娘娘診……診平安脈。”
本來他想說診斷，但皇上囑咐了這事不可洩露，立刻改了口。
“娘娘一切安康，皇上也可以放心了。”
“微臣會開幾副藥給娘娘調養身子。”
如懿嬌羞一笑，衝他點點頭：“有勞齊太醫了。”
前日還讓自己反省，今日就巴巴地派了太醫給自己調理，大概是知道零陵香的事兒了。
看來，高曦月沒讓自己失望，該說的大概也都說了吧。
如懿微微挑眉，如此一來，她也算死得其所了。
